昌平侯府邸乃是當年的老昌平侯與太祖一起剛打下江山,太祖賞賜給第一代昌平侯的,這座府邸的元主子是以為王爺,府邸也是王府的建制,儘管後來與平南侯府平分了花園,也是比起尋常侯府大了許多。
侯府女眷住在一道月亮門內的內院。男子則住在更靠近後山的外院。李瑾這幾日便是住在外院。此刻正休息被太夫人派來的婆子叫醒,頂著風雨匆匆趕到慈安堂,看見眾人的架勢,有些迷茫。
他一早與沈氏達成了協議,自是知道今夜會發生什麼,但商量時不是說他只需要在幾日後楚梓瑜名聲被毀,遠嫁金陵,孤苦絕望之際才出現,成為她的救命恩人麼?怎地現在就找他過來,這些人又是在做什麼?
這沈瑾也卻不負京城風流才子之名,只見他嘴角含笑,烏髮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著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繫著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秀挺的鼻樑,白皙的面板。哪怕衣衫上染了泥點。
此刻縱使清高如梓蓮也不得在心裡暗讚一句:“好一個如玉的人。”
太夫人亦是眼一晃,心道如此少年難怪老三家的要抓在手裡了!
沈氏一見到沈瑾,心便定下來許多了。
只有梓瑜始終低著頭,不說話,也未有任何動作。
哪怕已經死過一次了,可依舊在看見他的這一刻,楚梓瑜發現自己仍是無法遏制心中的憤恨。
上輩子,她當他時神明,對他死心塌地曾無數次救他與家族奪嫡的陰謀下,可他卻在謀奪了自己的嫁妝後,便一個個的納妾,生了成堆的庶子庶女,讓自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最後更是聯合外人害了孃家所有人。他就如一頭狼,貪婪,冷血。
梓瑜想著指甲不知不覺就掐緊掌心血一點點的滲出,可梓瑜一點感覺都沒有,仍是盯著昏迷中的梓綾。小小年紀為了家財便謀害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姐狠毒的狽。
如今這一狼一狽,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地造一雙。既然你們都喜歡謀劃,那就把你們放在一起慢慢謀劃吧。
沈瑾沒來的及注意梓瑜朝太夫人與沈氏皆行了一禮開口:“不知喚晚輩來此有何事?”
剛才趁婆子去喚沈瑾時,太夫人快刀斬亂麻的處理了幾個賊人,其中一個賊人還大聲喊冤:“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幹,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冤枉啊……”
太夫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讓人打昏拖走了,這些人是萬不能送官府的,送官府事情就捂不住了,這些人只有死這一條路可走,而且是不讓任何人知道。
如此一來沈瑾進來便沒看到賊人,不知事情到底如何了。
太夫人微微抬頭,示意丫鬟替她說話。
丁香便將剛才發現荷包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了事情前後經過後沈瑾的臉便煞白。倉皇轉頭看向沈氏:“姑母,五妹妹身上掉出了我送的荷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荷包不應該在楚梓瑜身上麼?而起荷包也不應該在此時被發現啊。眾人這是懷疑他與梓綾有私情?為何姑母竟是不反對?那他們原來的計劃呢?
沈氏避開沈瑾的眼睛沉聲:“瑾哥兒,此時也是我的疏忽,原想著兩家都是親戚,多親近一些將來也能互相照應著,卻不曾想你和綾兒如今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沈瑾聽沈氏話語中的撮合之意,愈發惶恐:“姑母,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和五妹妹……”
楚梓綾相貌平平,三房姑丈也沒襲爵,家世背景嫁妝長相比起楚梓瑜來都是一個天一個地。他可看不上楚梓綾!
沈氏看著沈瑾:“瑾哥兒,姑母知道你年紀尚小,驟然做下這等事被發現,定是有些驚慌,但現在依然是證據確鑿了,你和綾兒也是從小就相識,知根知底,未必不能壞事變好事……”
沈瑾心中大驚,瞥了一眼仍亭亭玉立的梓瑜,和並不見蹤影的梓綾心中依然知道看來今夜事情有了變故。這楚梓瑜沒事,姑母又如此強勢要他去楚梓綾看來……
此刻楚梓綾出了什麼事已是呼之欲出了!他心中大怒,他沈瑾日後可是要飛黃騰達的人,怎可娶一個名聲盡失的女子為妻呢?想到此處便開口略帶威脅的:“姑母,這畢竟事關終身,是不是該與兩家長輩商量一下?”能拖一時便拖一時吧。
沈氏以為深長的看了眼沈瑾:“你與綾兒本是表兄妹,年紀相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綾兒從小就是你你母親看著長大的,這門親事想必她不會反對你小時也曾隨表弟們在侯府讀書,我手裡至今仍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