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郎忙道:“楚小姐有所不知幾日前確實火了,可都不及這兩日來的火,尤其那幾個江洋大盜滿京城宣揚了楚五小姐的事後,滿京城的戲班子都想唱《梅娘》小人還因此收了一大筆錢,如今滿京城酒樓食肆都知道了,連常山那邊的很多戲班子都找到我。”
梓瑜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淡笑著:“如此倒是意外之喜。”
人人都有看熱鬧的心思,戲曲再好也沒一個閨閣女子被侮辱的事熱鬧,只是梓綾是侯府千金,這些人看不著,便只能去看戲了。
《梅娘》也因此大火了。
柳三郎拿出一沓銀票:“楚小姐您說過要讓這戲越火越好,小人便用戲本子入了那些戲班子的股,和他們四六分成這是這些天掙的,楚小姐您看?”
玉竹接過銀票數了數:“兩萬兩?”
梓瑜吃了一驚:“這麼多?”
柳三郎搓了搓手:“全京城大大小小的戲班子,還有茶樓酒肆各個都有咱們的分紅,雖然這戲出來的時間不長,可架不住火啊。”
梓瑜拿過銀票數了一半遞給柳三郎:“這些日子都是你在來回跑,這是你應得的。”
柳三郎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推辭:“小的不敢,小的還要給小姐請罪,怕別人偷用咱們戲本子,小人這幾日都是打著英國公府和撫遠將軍的旗號,往小姐恕罪。”
其實烈焰閣才是他最大的依仗,但烈焰閣的人不讓說。
梓瑜最後一絲顧慮也消除了:“難怪了。”
英國公府是她的母家,撫遠將軍是她未來夫家,有了這兩個強有力的靠山,不怕那些戲班子剽竊改編不出錢。
柳三郎看著梓瑜變了又變得臉:“楚小姐若是不喜歡,小人這就讓不說了。”
梓瑜搖搖頭:“算了,就這樣吧。”
國公府一向寵她,至於韓旭,她覺得他不會介意這些小事的。
依舊將手裡那一半銀票遞給柳三郎:“拿著吧,以後便按這個分成拿。”
柳三郎這才伸手接過銀票高興的離開了。
玉竹望著桌子上的銀票,雙眼放光:“小姐,好多錢啊,咱們應該可以用很久了!”
梓瑜點點她的額頭無奈的笑著道:“這些錢可不是咱們的。”
這錢是梅娘掙的,梓瑜還不屑於剽竊她人的作品替自己牟利。
玉竹想起這戲本子是小姐的故交寫的:“小姐,這些銀票您是要給那位故交嗎?”
“對,你讓姚叔打聽一下建衣冠冢和墓碑需要多少錢,我想給梅娘立個碑。剩下的……”梓瑜嘆息一聲:“用來建一個廟吧,專門收容那些名節受損或無家可歸的女子。”
若非梓綾使手段想毀她名節,她絕不會用此等手段的。
太下作,太齷蹉了。
女子生在這世間本就有太對束縛規矩,一生融辱都系與旁人,每一步都走的戰戰兢兢,更應當相互體諒照顧才是。損傷女子名節是最惡毒的事。可碰到了又能如何呢?
她嘆口氣:“梅娘因失節被趕出家門,落魄而死,我拿這些銀錢去幫這些弱女子,想必她也是欣慰的吧。”
柳玉軒丫鬟婆子流水似的穿行其中,三老爺怒氣衝衝的闖進屋子,一眼瞧見正在用早膳的沈氏與梓綾,當胸便踹了沈氏一腳怒喝?“蠢貨,賤人。”
沈氏被踹倒在地捂著發疼的胸口半天才反應過來:“老爺,你這是做什麼?”
三老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扭頭狠狠一巴掌扇向梓綾:“賤人!”
“爹爹——”梓綾被一巴掌扇的腦袋裡嗡嗡作響,摔倒在地,頃刻間臉就腫的老高,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三老爺猶覺得不解氣,一把掀翻了炕桌,杯碗茶盞碎了一地,湯汁菜羹弄的滿屋狼藉,一些落在沈氏和梓綾的身上,甚是狼狽。
“蠢貨,賤人。”你們兩個賤人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三老爺本就是個薄情的,早年也是寵愛過沈氏和梓綾的,只是現在感情早已變淡了,當日梓綾名節受損,他也只是遺憾少了一個聯姻的工具而已。
但這兩個蠢貨竟把事情鬧的不可收拾。
昨晚從外面回來聽怡兒說了賞菊宴的事,他當即就氣的胸口疼,只覺得顏面都被丟盡了。
本來昨夜就要來找這兩個蠢貨發洩一通的,被徐姨娘勸住了,和徐姨娘溫存一番好不容易消氣了,誰料今日一早便聽說那幾個江洋大盜正滿京城大肆宣揚梓綾的風流韻事。
他都要氣瘋了,他生平最在意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