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地落在行人的衣服上,帽子上,眉毛上,眼睫上——白敬文一面走,一面取下眼鏡擦沾在上面的雪花,冷不防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爸爸!”一旁的白曼琳慌忙彎腰去扶他,他的一個學生也過來幫忙,和她一起把他攙了起來。她摸出手絹,替他擦著水獺皮大衣上的汙泥,一面問道,“您沒事吧?”
“沒事。”他又對向他圍過來的人說道,“我沒事,大家繼續走吧。”
那個學生撿起他掉在地上的眼鏡,擦乾淨交給他,他接過去戴上,說道:“謝謝你。”
騷動了一下的隊伍又開始繼續前進。白曼琳睜大眼睛看著前方,只見起伏的山巒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一點人煙。她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指標已經指到4點半了,山裡的天黑得早,再過一個小時,天就慢慢黑了,不在此之前趕到前面的小鎮,等天一黑,這路就更難走了。她忍不住問旁邊的腳伕:“老鄉,到前面的集鎮還有多遠?”
腳伕牽著駝著一袋書的驢子,回答說:“不遠了,要我走,快得很,不過照你們這種走法,怕要走到天黑了。”
白敬文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雖然西遷的學生不少,可多數是跟著父母走,隨學校走的不多。儘管如此,這些學生加上教員和他們的家屬,以及學校僱來搬運書籍、儀器和私人僱來搬執行李的腳伕,這支隊伍的人數還是蔚為可觀。他把隊伍按系分成小組,每組派一個人負責清點人數,以防有人掉隊,兵荒馬亂的,掉了隊可不得了。由於人多,加上教員帶來的家屬有老有小,隊伍的行進速度一直比較慢。他自己也屬於老弱一類,56歲的人了,加上以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