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由於這個原因,大量的北朝鮮人民軍得以逃走,繼續有組織地在北方與我軍作戰,或者在南方我軍戰線的後方,以大規模游擊戰行動堅持戰鬥。
華盛頓方面在制定擴張戰果的詳細行動方案這一問題上,也表現得優柔寡斷。為了弄清諸如中國人對我們的勝利會有何種反應、俄國人又會作出何種反應等一些難以猜測的問題,華盛頓遲遲沒有定下決心。
大多數參謀人員以及沃克將軍本人都認為,當時直屬東京總部指揮的第10軍在建立鞏固的灘頭陣地之後,會轉隸第8集團軍指揮。這樣,第10軍可以更有效地實施機動和得到補給。但是,麥克阿瑟卻堅持把第10軍置於自己的控制之下。因此,那種認為第8集團軍再度受到輕視、第10軍受到偏愛的看法就變得更加強烈了。兩支部隊之間雖然從未發生過公開表示妒忌的事情或不願合作的情況,但是他們缺乏密切協同時相互間不可缺少的信任這一點是很明顯的。
仁川登陸的勝利帶來的一個更加微妙的後果,是人們對麥克阿瑟將軍的一貫正確性幾乎發展到了迷信的地步。
就連他的上級也好象開始懷疑自己對麥克阿瑟的任何決心提出疑問是否應該了。結果,麥克阿瑟失去了得到坦率而有見識的批評的機會,而每一個指揮官本來是應該獲得這種機會的,尤其當他打算在七百英里之外“指揮戰爭”時。
許多軍事領導人已經認識到,如果誰能站在自己的上級面前,直言不諱地告訴他,自己認為他的計劃是錯誤的,那就需要有一種特殊的浩然之氣(我認為,這比匹夫之勇更難能可貴)。這就象喬治·馬歇爾將軍常說的那樣,這個時候正是你“拿自己的職位在冒險”的時候。但是,每一個軍事領導人,不論職位高低,為了對那些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他的人負責,當他感到一個嚴重的錯誤即將發生的時候,應敢於亮出自己的觀點。
有少數人對麥克阿瑟的新決定(在東海岸的元山採取另一次具有麥克阿瑟風格的仁川式登陸作戰行動)稍有一些不滿。可是,儘管該計劃的某些缺陷很明顯,很嚴重,卻沒有人表示堅決反對。然而,這次作戰行動卻顯然是麥克阿瑟為什麼要把第10軍置於總部指揮之下的理由。儘管計劃本身的問題非常嚴重,這種直接控制第10軍的做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要完成在元山登陸的任務,需要從仁川和釜山把第10軍的大部分人員運出去(第l陸戰師要經仁川拉出去,第7師則要從陸上由鐵路和公路進至釜山),從而在極其緊要的時刻增加鐵路和這兩個裝置不足的港口的負擔,嚴重干擾對第8集團軍持續不斷的補給。這種補給,第8集團軍不久便失掉了,這使他們很惱火(由於撤退堵塞了公路和鐵路,甚至連炮彈都不得不空運到漢城)。
不論在元山實施另一次仁川式的突擊有多麼好的理由,都比不上迅速封閉針對逃跑的北朝鮮人設下的包圍圈重要。在陸上,有一條從漢城至元山的良好公路和一條鐵路(誠然,公路和鐵路遭受過轟炸)穿過朝鮮半島一個比較平坦的地區。在仁川上陸的部隊本可以沿著這條路線迅速機動,往北爾後往東向元山進擊,與沿著東海岸一直向北突進的部隊會合。這樣便可關上大門,阻止正在迅速逃跑的敵軍並使其沒有時間重整部隊。
然而,直到九月二十六日,也就是在漢城街頭的戰鬥停止前的兩天,才開始認真擬製擴張仁川登陸戰果的計劃。麥克阿瑟要求擬製一個“在陸上追擊配合下、以一次新的兩棲包圍行動殲滅北朝鮮人”的計劃。當時提出了兩個方案。按照第一個方案,第8集團軍應該向北爾後向西北朝敵人首都平壤方向進攻,同時,應實施一次兩棲突擊,奪佔黃海上的重要港口———鎮南浦。按照另一個方案,第8集團軍應沿漢城——元山走廊地區向北爾後轉向凍北實施突擊,與此同時,應同樣以一次兩棲突擊進攻元山。沃克將軍原以為第10軍會由他指揮,因而贊同派第10軍迅速由陸上進擊元山。但是,事實並不象他所想的那樣。
也有一些人主張從蜂腰部或者說狹窄的部位切斷朝鮮半島,使聯合國軍佔據平壤、元山一線。這種主張從理論上講似乎完全行得通。然而,只要稍微研究一下地形情況,後勤專家們就會膽戰心驚;那裡有許多非常崎嶇狹窄的關口要隘,鐵路線千轉百回且隧道密佈(我們自己的飛行員曾對鐵路進行過無休止的轟炸)。如果有什麼比較好的理由能說明第10軍應該由總部直接指揮,那就是在一切補給事務均由在幾乎無法通行的陡峭山脈另一邊的一位指揮官負責的情況下,要想滿足這個軍對糧秣、彈藥和油料的需求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