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總管呵呵笑了幾聲。“馮公子太客氣了,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有些事也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了呢!”話裡不無感嘆之意。
“哦?還有什麼事能難得了石總管您?”
石總管嘆了一口氣,道:“馮公子,不瞞你說,今兒個夫人正為我家老爺外出至今未回鬧了好大一頓脾氣,我怎麼也安撫不了,所幸實時想起夫人喜歡裁製新衣,跟她提起了馮公子你,這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喔,原來如此……”馮雲衣淡垂眼睫,漫不經心地道:“佟老爺是個大忙人,出外談生意也很平常,佟夫人應該能體諒才是。”
石總管聞言,尷尬地笑了笑,似有難言之隱。見狀,馮雲衣心裡已瞭然。自那日在怡紅院遇到佟萬生,他已大致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難怪佟夫人要大發脾氣。
談話問,一行人來到佟府東邊一座樓閣前,進了門,是一處佈置華麗的小花廳,下人們依照石總管指示將所有布匹堆置桌上後便行離開。
“馮公子,請你們在此稍候,我去請夫人出來。”石總管招呼了聲,隨即轉身走進內廂房。
片刻,一身嫵媚嬌豔的佟夫人,在兩名丫鬟的陪侍下走進花廳。雖已年華不再,可風韻猶存,加上刻意的打扮,仍然豔光照人。
“馮公子,勞煩你了!”勾人的媚眼睇向馮雲衣,淡露一絲挑逗的氣息,說話間,步履款款地朝他走近。
馮雲衣輕皺了下眉。這佟夫人帶給他的感覺和初次見面時相同,儘管如此,他仍欠身揖禮道:“夫人太客氣了,能為您服務是馮某的榮幸。”淡垂的目光不經意地察覺到站在自己身旁的莫桑織正微微地顫抖著。
“馮公子,我想量身訂做幾件新衣,還請你為我介紹幾款出色的料子。”佟夫人嬌媚的嗓音拉回他的神思與目光。
徐老闆聞言,立即滿臉笑地踏步向前,代主子回道:
“佟夫人,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的料子?我們雲霞衣鋪子舉凡綾羅綢緞無一不有,質料上等,色澤鮮豔多樣,桌上這些全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您瞧瞧。”一邊說著,一邊俐落地揀出幾捆華麗亮眼的布匹呈現在佟夫人面前。打理衣鋪子多年,他早練就一眼就能瞧出客戶的喜好,依這佟夫人的穿著與打扮,顯然喜歡豔麗華貴的布料。
果然,佟夫人露出一絲欣喜,眼稍兒瞟向馮雲衣,見他一身俊秀風雅,眉兒忽地一皺,瞬間改變了心意。
“徐老闆,你挑選的這幾款布匹感覺有些俗麗,能不能介紹幾款淡柔雅緻的料子?”說著,又走近馮雲衣身旁幾步。“我倒挺喜歡像馮公子這樣出塵飄逸的風格呢!”語音柔媚,眼波流蕩,就不知讚的是人還是衣服。
徐老闆愣了一下,一雙眼兒在佟夫人與自家主子之間來回轉著,很快地便了解了整個狀況。唉!又是一個慕少爺美色而來的客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到底是個生意人,徐老闆動作俐落地又挑出幾款質料輕柔、色澤淡雅的布料。“佟夫人您瞧瞧,這幾款布料絕對清雅脫俗。”
只淡淡睨了徐老闆一眼,佟夫人的目光始終黏在馮雲衣身上。“馮公子,我要聽的是你的意見,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呢!”嬌媚的嗓音明顯地帶著討好的意味,一雙手還刻意地搭上他的手臂。
馮雲衣微微皺眉,沒想到這佟夫人如此大膽,房裡尚有其它人在場,她竟無所忌諱地碰觸她,這樣的舉動實在有失其當家主母的身分。
儘管心裡厭惡,溫雅的神情依舊末變,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手,微笑道:
“徐老闆挑的這幾款布料,皆能彰顯出高貴的氣質和風韻,都很適合夫人您呢!”喜不喜歡對方不重要,生意人最要緊的是一張嘴,不得罪人、不傷和氣是最高指導原則。
聽他這麼說,佟夫人一張臉燦笑如花,受用得緊,掩嘴笑道:“我相信馮公子的話,這幾款布料我都要了,請徐老闆為我各裁做一件衣裳。”
待徐大娘為她量好尺寸後,她便開口趕人。“石總管,我和馮公子還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帶徐老闆和徐大娘到前廳坐坐,別忘了奉茶。”
石總管領人離開後,佟夫人又遣下身邊兩名丫鬟,房裡頓時只剩下她與馮雲衣兩人單獨相處。
“馮公子,你知道我為什麼特別留你下來嗎?”姿態婀娜地走到他身旁,纖指搭扣著他的手臂,身子輕若無骨地倚著他:沒了其它不相干的人在場,她的舉動更加大膽了起來。
“馮某駑鈍,不知夫人有何指教?”
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