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又激起了勇氣,一個月前,她毅然拒絕回家靠父親關係發展的輕鬆道路,選擇了杭州。一個女孩家漂泊在外,說不怕心裡還是會犯虛,但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說什麼都要繼續下去,不拼一拼又怎麼會了解自己的實力呢。
下了火車,按著地圖找到事先託朋友幫忙尋好的房子,將行李隨手丟在一邊,先行開啟膝上型電腦上網,直到深夜,才稍微準備了一下床鋪,沒洗沒刷地就睡下了。
愛仁算是撞了大運,聽說電力局招人未滿,就抱著僥倖心理投了份簡歷,結果就被錄用了,拿到通知,她激動得許久不能平靜。
之後,她便搬進了單位宿舍,和一精幹的女生住一個房間,沒多久就被分配到生產基層去了,每天跟規章制度、槓桿定律和電弧打交道,令人羨慕的是她的工作是做一天24小時休息兩天,但無節假日。
平靜地度過了實習期,她以一個平凡無奇的角色被分配到塘上220KV變電所,一個偌大的變電所除了樓下的一戶管門的住家,只有兩個人上班,因為地處偏僻小偷多,變電所裡還養了兩條狗,一個叫多多一個叫小黑,原先的小黑是多多一窩的兄弟,後來某天夜裡暴斃,多多就日漸消瘦起來,怕多多也跟著走了,所長就商量著從外頭抓了一隻跟小黑相似的野狗,冠以小黑的名字,但愛仁叫它小不點。
平日裡兩條狗安靜得很,而且多多膽子小,見了人叫兩聲就躲,但前兩天不知怎麼的,一晚狼嚎不斷,吵得她整天整天地頭痛。之後,一連三個班,一到12點,它就嚎,偷偷摸摸從窗戶張望,只見它衝著一塊矮灌木邊叫邊躲閃。他們猜大概是蛇。
這天,跟她上同一天班的王姓師傅突然提到他們變電所1號主變,一臉神秘,“那地方原先是周圍村民的墳場。”
王師傅的這句話讓愛仁心裡咯噔一下,她想起早些日子在租房裡的一件事。
話說那天下班回家,累得連張眼睛的力氣都懶得花,摘了護身的水晶手鍊放進抽屜鎖住,顧不上定期的淨化,倒下就睡了。正舒服著,突然身子下墜,她使勁掙扎,但絲毫不能動彈。愛仁想起了醫學書上的一個名詞——“睡眠癱瘓症”,指的就是這個現象,這緩解了不少恐慌,正當她放鬆身體準備繼續入睡時,恍惚間,床邊出現兩個人形,看不見面孔,清晰的對話卻讓她重拾驚恐。
“是她?”愛仁不知為何,她知道說話的是一個十五歲男孩。
“就是她了。”邊上的30歲男子開口。
“那我不客氣了。”男孩跨坐到她的肚子上,伏下身,跟她鼻對鼻,一陣血氣湧上天門穴,她覺得自己的靈魂正被男孩掠取。
不要!!!她無聲吶喊著,無力掙扎,坐起又倒下,猛然間她想起自己的護身手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用力抓住抽屜裡的手鍊往自己手上一套!四周突然空曠,而她又重回失重狀態,沒多久就又睡過去了。一覺醒來,她笑自己做了個古怪的噩夢,一邊正巧朋友電話,邊聊邊提起了這事,低頭一看,護身手鍊牢牢地套在左手上,抬頭,抽屜還鎖著,鑰匙乖乖地呆在書架旁。她背上竄上絲絲涼意。
有人說:人到了20歲若還沒碰到什麼鬼鬼怪怪的事,這輩子絕不會跟這陰玩意搭上界。
算算她也24歲了,應該絕不會碰到“好朋友”,因為怕鬼,她這輩子只玩過筆仙,而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是偶爾會夢到幾個片斷,竟然在後來都發生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不想再回憶,也不想聽王師傅激情演說。
“多多最近身上多了不少傷,八成跟小不點打的。”
見愛仁轉移話題,王師傅收起惡作劇心態,最近治安不好,臨近過年,小偷小盜的多了不少。“不像是咬傷,倒是像人打的。反正你晚上把門鎖好,儘量別出房間。”
“嗯,看來還得去買個廁所裝在房間裡,呵呵。”
玩笑話說說,天很快就暗下來,明天要回家一趟,準備的東西不少,跟王師傅耍賴加撒嬌了半天,他才放她早點回房躺下睡覺。
12點剛過,多多再次狼嚎……
反覆昏睡驚醒,愛仁無奈捂頭平躺,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床邊俯視,她眼睛緊閉,琢磨著最近工作太拼命,害得她產生幻覺。
多多低沉的嚎叫從門口傳來,配合著小不點的撲門,一聲比一聲響亮。愛仁欲睡不能,滿心煩躁,猛坐起身,衝門口大吼:多多!!!
兩個鬧事的傢伙嚇了一跳,一溜煙地逃下樓去。愛仁這才倒下睡去。
“愛仁,你的眼睛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