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說出你心底最想聽的話語。
“哦?姑娘所說的一點點不足,我卻是能夠摸索出一二。”老者靜靜的捋順長鬚,眉心慈祥,見燕飄零挑著眉眼看他,便淡淡說道:“自古,佳畫配名詩。此畫出眾,自然要配上一首意境之詩,才算完美。但公子的畫堪稱絕世,吾等凡俗怎能隨意題詩。若然破壞了雅靜,豈非可惜了一幅妙畫。”
“這位老者說的在理,那可真是可惜了。”燕飄零心下暗笑,這老頭,想要題字卻不明說,著實有趣至極,裝作模樣的嘆了一聲,“唉,可惜這畫,我卻沒有帶在身上。要不然以老者您的才情,填補了這畫的一點點不足,那可真的是美妙無雙了。”
“那倒也不妨事,難得姑娘有此意,若日後有機會,老夫定然登門拜訪,為這幅絕畫題字。”老者雙眼慧光,心下非常歡喜,那個青衣公子分明就是女扮男裝,他一眼就瞧了出來,眼前的黑衣女子眉眼之間隱著一抹風華的韻意,如此美妙的一對璧人,真是世間罕見,他佩服那名冷傲女子的畫技,更驚歎她們之間的感情,兩個人的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能否獲得新生,就要看她們的造化了。
“如此,甚好。”燕飄零微微抿唇,輕輕撫了撫垂落胸前的一綹黑髮,愉快的笑道:“那我們就告辭了。”
老者輕輕點頭,再撫長鬚,眸子略含深意,“秉持信念,則無往不利。”
聽著老者的話語,幾人各懷心思的向前走著,柳心泉眉心一跳,瞥了一眼還在愣神的東風,隨即轉過身,望向老者的方向,風吹卦前布,座位已然空蕩,斜面走出一個面容平庸的中年男子,坐回了椅子上,柳心泉眉間一凝,卻不動聲色的轉回了頭,那名老者果真不是算卦人!
江西樓看著柳心泉的神色,劍眉一挑,淡淡問道:“你什麼時候會作畫了?那名老者自打眼一瞧,便不像是凡俗之人。他能夠點評你的畫,看來,你確實很會畫畫呢。我怎不知,你還有繪畫的天分?”
“隨筆而已。”柳心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抿唇說道:“只是一時的感懷,作畫其實並不難的,你也可以啊。”
“我?還是不要嘗試了,我還是擅長研究劍式。”江西樓眯眼一笑,突然感慨萬千,搖扇說道:“有機會,讓我也瞧瞧你的畫,那必然不是俗作。”
“好吧。”柳心泉未置可否的笑了笑,眼中始終隱著一抹柔和。
燕飄零的視線在二人的臉上來回穿梭,突然微微皺眉,心下嘆息啊,這個西樓,果然是喜歡心泉的,幸好他退出了,不然,有這麼一個強勁的情敵,她非得傷神死不可!
暖風徐徐,晌午將至。
緣來客棧,門前,停靠了一輛馬車,上頭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箱子。
駕車的男子一身綠色勁裝,眯眼環視四周,見來往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便下了馬車,抬步走進了店門,大聲吆喝,“店小二!給我準備一間房,好酒好菜送到房裡。”
店小二立刻竄了出來,微笑著應道:“這位客官裡邊請,先稍等一會,我馬上為您準備房間。”
“嗯。”男子劍眉一挑,身姿頗為健壯,掃了一眼四周,便轉身走了出去,回來時,背上扛了個大箱子,店小二這時走了過來,見這架勢,驚訝了一跳,隨即笑道:“客官隨我來吧,就在二樓。”
望著那人消失的背影,靠近窗邊的一張桌上,一隻纖細的手托起了酒杯,慢慢的飲著,姿態悠閒,淡淡撇嘴道:“那麼大口箱子,那個人竟輕飄飄的背了起來,還上了兩層樓?大力士麼?”
“不要研究別人的箱子,出門在外,喝什麼酒?”一聲清冷的呵斥自一旁傳來,酒杯被奪了去,燕飄零一怔,隨即眯眼一笑,偏頭看著身邊的女子,眼神充滿了柔意,淡笑道:“心泉,我很久都沒喝酒了,這次才喝了那麼一小口,不解饞呢。”
“解饞?喝這個。”柳心泉唇角輕勾,將桌上的茶杯推了過去,細長的手指把玩著燕飄零的酒杯,拇指淡淡的撫摸著杯口的暗紅色唇印,眼一瞥,見江西樓正一臉玩味的看著她,柳心泉心中一跳,不動聲色的將酒杯放在桌上,開始吃飯菜。
燕飄零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茶杯,突然眨了眨眼,心下有了些歡喜,輕輕端起了茶杯,舉到了唇邊,抬眼看著對面的兩個男人,一個悠閒自在的飲酒,一個一臉失落的吃著飯菜,燕飄零唇角一勾,喝了一口茶,又舔了舔唇瓣,那香氣,那味道,一杯平凡的茶水,到了她的嘴裡,卻成了絕世佳釀了!
柳心泉微微一笑,看著燕飄零放下的茶杯,兩人的唇印已經重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