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連著三天昏迷不醒,無論是用藥還是用治癒魔咒都沒有用,只能感覺到他自己體內有股力量在修復,但也無濟於事。魔王來給他看過,像是發現了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我問他,他只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我覺得可能是魔王的那個小實驗,搞得阿諾變成這個樣子。但實際上阿諾估計栽培每一株花草的時候,都會用到他特殊的生命力,沒有魔王,他也會因為修補花神結晶而累倒。
而最後來看阿諾的那人,讓我實在納悶。
…
短短几天,我已經在侍女中建立了級高的威望。這種事真是一想就偷笑,不過表面上要做出極其專業的樣子,淡笑:“這都是管家的基礎。”
啊,真爽。
我拿了把大剪子修剪院子裡的花枝。
我的粉絲們眼中冒光:“黑木先生連園藝都懂嗎?”
“那是自然。”我迅速將灌木修成一隻躍起的鹿,“在魔王手下做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做完了事,我在莊園裡溜達,遠遠的看見一抹藍光。
花神結晶,也就是伯爵以為的名鑽海伊諾爾,現在作為結婚禮物被儲存在聖殿堂裡,魔王的疆域中用“聖”這個字的地方實在很少,也看得出暗夜精靈其實是嚮往光明。
我已經搞清楚了它是什麼,完成了任務,不覺竟然對它產生了一點留戀。
聖殿堂是個類似圓頂亭子的地方,開了六扇圓頂門,賓客們都集中在前院和大殿,附近極其安靜。六道魔符在花神結晶周圍交錯轉動,我走過去。伸手想去摸,卻被看不見的罩子阻隔。
感覺到有一股魔壓進入了院子,我覺得自己在這裡有些怪,忙站到一處樹叢後。
來人居然是雪絲萊,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塊懸浮的結晶,眼中映上藍光,顯得比平時更冷。她看了好久,我也站了好久,一邊念著一塊結晶而已,哪有那麼好看,一邊換腳站著,我剛剛躲得不好,從這一出去就會被雪絲萊看見,一通訓,甚至皮肉傷肯定少不了。
正當我無奈時,雪絲萊忽然厲聲道:“誰?”
她回身看到來人愣了一下。雪冢一身白色,站在不遠處默默看著她,一丁點魔壓都感覺不到,讓我都嚇了一跳。
“表哥……”雪絲萊有些怔,然而一貫的冰冷很快取代了那一瞬的柔軟,她嘲諷地看著雪冢:“怎麼,表哥又想把我趕出去?”
雪冢淡淡道:“什麼時候來的?”
雪絲萊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表哥嫌我來得太早,打擾了你和那位小姐親熱?”
“暗夜一族結婚前七日不可相見,她在大公府。”
“是嗎?”雪絲萊翻白眼,“很寂寞吧,很想她吧?”
“你不該來。”
“為什麼?怕我嚇到你柔弱的小未婚妻?”
突然,一支箭唰地射過來,雪冢眼疾手快拉開雪絲萊,推出一個魔符將箭彈到一邊,那支箭插在地上,隱隱閃著寒光,居然淬了毒,緊接著一片箭雨紛紛落下,雪冢撐起魔力罩,將雪絲萊推往安全的地方:“你快走!”
雪絲萊大驚,抓著雪冢:“那個女人這麼對你?”
“你走!”
“我早就告訴你,求魔王幫我們,她仗著是大公的女兒居然敢這麼……”
箭雨驟增,雪冢逼雪絲萊看著自己:“她會殺了你。”
“就因為我是跟你最親的女人?果然,暗夜一族的人都是瘋子……哥,你就打算這麼憋屈下去?因為她看中了你,就只能娶她。因為她要海伊諾爾,就送給她做結婚禮物。未來她越來越過分你怎麼辦?”
雪冢抓住她的領口:“我勸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你這樣一直忍,一百年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就會發生在你身上!”
雪絲萊胸脯起伏,滿眼仇恨。
雪冢就差捂住她的嘴,低吼:“不要再提那件事,你不該記得!忘了它!”
“你忘掉倒容易。”雪絲萊攥緊拳頭,“我忘了,就是沒有心。”
雪冢看著她單薄的側影,像是輕輕嘆息,又抿起嘴,板著臉說:“你鬥不過他們所有人。”
“那可不一定。”雪絲萊猛地一揮手,箭雨全部震落,暗處跌出一個人來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顯然就是偷襲者。那人就在我頭頂上,差點暴露了我的位置,害得我心臟停了一瞬間,幸好雪絲萊沒有過來檢視的打算,只是冷冷地揉著手腕。
“我從來在族群中就是異類,還需要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