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詐醉漢罷了,畢竟楊廣突然變成了一隻小包子,初來乍到,不知眼下情況,甚至不知眼下是甚麼年代。
壯漢嘲笑之時,提及了幾個重點,楊廣立刻捋順了情勢。楊廣方才說隋國公,壯漢並沒有反駁,顯然如今的天下還並非是大隋,也跟著楊廣的年歲一起縮水了,而是南北動亂的北周。
壯漢還提及隋國公府上一共三位少郎主,也就是說,隋國公一共有三個兒子。
那大漢罵罵咧咧,嘲笑楊廣是癩/□□,楊廣反而得到了更多的資訊,隋國公府上長子楊堅,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共是三位少郎主。
楊廣心裡清明瞭許多,也就是說,倘或自己猜的無錯,楊廣不只是回到了昔日的歲月,而且此時他的“父親”楊堅年歲輕輕,今年恰逢是新帝即位之年,這麼算一算,楊廣的父親楊堅,如今堪堪十九歲。
楊廣並不是父親的長子,算起來他的父親在二十幾歲的時候才有了楊廣,也就是說,如今的楊廣……還不存在。
小包子蹙著川字眉,眉頭肉嘟嘟,整齊嚴肅的擰在一起。自己飲鴆而絕,死而復生回到了南北紛爭的年代,變成了一個“窮小子”。
楊廣很清楚,如果自己並非是隋國公的子嗣,不管是“少聰慧”,還是“美姿儀”,亦或“善心機”都無有用處,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沒有出身,幾乎是寸步難行,更別說如今的自己,只是一個半大的小娃兒,自保都是問題。
楊廣的心竅天生便比別人多了一處,心中快速盤算,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軟糯,彷彿自己真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眼淚說來便來,在眼眶中打轉兒,哭唧唧的懇求說:“別打窩、窩真噠能把自己賣出去,真噠!”
楊廣從水缸後面怯生生的探出頭來,扒著水缸的邊緣,搶在大漢發怒之前,又說:“窩、窩聽縮,隋國公世子風牛之名在外……”風流之名……
楊廣這具身子年歲太小,還豁了一隻牙子,正好是大門牙,說話漏風,加之嗓音奶裡奶氣,不需要如何用力,說話便糯唧唧的,彷彿是一隻軟糯的糯米糰子,天生給人一種毫無威脅的錯覺,倒是讓楊廣事半功倍。
楊廣怯生生的繼續說:“往日裡便有、有好些個人帶著娃兒找上門去,你……你也闊以帶著窩……帶著窩找上門去,隨便渾說幾句胡話,便說窩是少郎主的兒砸!國公府為了面子,又辣麼有錢,必然、必然會隨便塞一些錢幣堵住你的口。”
楊廣說著,心中冷笑,自己現在身子太小,身上亦沒有財幣,無法在這混亂年代立足,不如利用這個醉漢,將自己帶到隋國公府上,也是便宜的緊了。
醉漢哪裡知道眼前的奶娃娃心竅之中竟有這麼多道道兒,他本就是市井無賴,不學無術,平日裡靠拐孩子為生,心裡哪有甚麼承算,被楊廣兩句話登時給忽悠了住,眼珠子一亮,滿面的貪婪,似乎覺得可行……
……
“少郎主!放開我,小人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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