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裡,陳謹言示人的一面非常成熟,人人都會誇他年紀小,性格卻十分沉穩,哪曾想今天,她能看到他幼稚一面,為了氣她,帶個陌生女人回家,假裝要在她面前進行一場生命的大和諧,幼稚,真的很幼稚。
陳謹言被她戳破幼稚行徑,藏在黑髮下的耳朵一熱,冷聲讓身後的女人離開,女人雖然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麼,但也沒敢問出口,誰讓人家是她出演的那部電影的投資人,得罪不了,只好先道聲再見離開。
偌大的臥室只剩兩人,默不作聲的彼此留下一室的彆扭氛圍,林冬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擰眉問他:“不是要和她...”
“生理期來了?”
陳謹言彼時才發現林冬過於蒼白的臉色和泛青的嘴巴,怒意消無,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上。
林冬雖然身為警察,平時體能訓練都能擠進前五,但每次一來生理期還是會疼得死去活來,偶爾還會嚴重到上吐下瀉。
就比如有一次,她在陳謹言面前吐了,給他嚇得直接推掉和生意合夥人非常重要的晚餐,把她送去醫院。
自那以後,他都會記得在她生理期來的前幾天給她準備熱水跟布洛芬,甚至還會推掉所有工作只為照顧她。
現在...
嘴裡泛起苦澀,林冬翻身背對他,閉上眼睛打算靠睡眠來保證體力不會流失的那麼快。
陳謹言默不作聲,替她掖好被角,給空調開啟設定到她能適應的溫度,隨後他放下遙控器,坐在床尾用手替她溫暖冰涼的雙腳。
腳底傳遞來暖意,林冬不知不覺中熟睡過去,期間迷糊醒來,肚子上那隻大手正在輕揉,以緩解她的痛經。
陳謹言緊靠她的背,手上動作輕柔緩慢,眼神也在悄悄打量懷中瘦弱的女人。
有時候他真的會因為她過於理智清醒給自己氣得不行,用現在正流行的話,他倒希望她是個戀愛腦,滿腦子都是他,可惜,她並不是。
想當初自己還十分不屑與討厭好友妻子或是女朋友的戀愛腦,整天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現在想想,他還是挺羨慕好友粘人的妻子。
不像他,林冬總是會非常體貼的留給他個人空間,給予對方足夠的自由,一開始他也很享受這種狀態,但時間一久,他突然覺得這樣並不好,尤其在他徹底愛上她後,總會以為她會在哪天不辭而別。
另外,她撒嬌的次數也少之又少,除了那幾次他在床上要她要得狠了,她才會抱著他的脖子紅著臉,彆扭的撒嬌讓他輕點,快點結束這場性愛。
不過他也確實很吃她撒嬌時的樣子和語氣,就像有根羽毛輕輕掃過心口,帶來令他頭皮發麻的酥癢難耐。
後來,他總擔心的那件事也確確實實發生了,也明白林冬在戀愛期間給他足夠的個人空間,是因為她壓根不愛他,所以才會給他足夠多的自由。
有時候他都在暗暗吐槽自己,林冬不是戀愛腦,他自己倒是變成了那個想一直粘著她的戀愛腦。
陳謹言低頭親吻她熟睡的臉頰,如獲至寶般撫摸她柔軟的長髮。
母親曾說,頭髮軟的人心軟,頭髮硬的人心硬,可是在他看來,這些話的真實性有待商榷,畢竟林冬頭髮這麼軟,心卻硬得像塊石頭,怎麼也捂不熱...
“林冬,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讓我走進你心裡?”
林冬睡得迷迷糊糊,隱約間聽見男人無奈的語氣在耳畔環繞,努力想聽清他在說什麼,卻因太困只能轉動眼珠沒有醒來。
深夜的九點,林冬結束晚餐準備看會兒書,這邊剛剛把書放在腿上,門外響起敲門聲,她尋聲抬眼望過去,問:“誰?有什麼事嗎?”
“是我林小姐,剛才陳先生致電過來說這幾天有事要忙,所以讓我通知林小姐您這幾天好好吃飯,別鬧脾氣,等陳先生回來,就帶您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陳謹言是想通了,不再把她困在這兒了嗎?
雖然疑惑,嘴上還是和門外的鐘點工李阿姨說:“嗯,我知道了。”
“還有林小姐,陳先生還叮囑了另一件事。”
“什麼事?”
“陳先生說,等林小姐您生理期結束後,要每日喝完一碗中藥調理身體,以便備孕。”
李阿姨的話音剛落地,林冬就因他的臨行前叮囑臉頰一熱,空氣裡頭有尷尬在蔓延。
“我知道了。”
林冬摸摸滾燙的臉頰,心中暗罵陳謹言就算出去忙也不忘提醒她備孕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