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是她的執念。
可是紀茗萱不敢讓自己同化這股執念,然後讓自己萬劫不復。
於是,她轉過身來。
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說道:“瞧,你也不敢正面回答四兒,說一句喜歡真的那麼難嗎?”
荀譽面對著這樣的紀茗萱,不知怎麼的,在大公主面前說的,眼下根本說不出口。
紀茗萱感覺頭更疼了,依舊道:“師父,你是不是將愧疚變成了喜歡?又或者,將憐惜認為是喜歡?”
荀譽一怔,猶記得他引以為傲的少女對他吐露心聲,那時他的心真的古井無波,離去的幾年他雖然一直記得她,可是卻從沒覺得後悔!
那股又酸又苦的感覺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呢?
也許是那次在宮中的一顧,也許是皇上親切的稱呼她為四兒開始,也許是觸及她時不時緊蹙的眉頭開始。
他一直認為,如果不是當初他的狠心,她不會活得那麼累?
正如她所說,因憐生愛,因愧生愛。
紀茗萱見他的模樣,就知道她猜對了。
紀茗萱,你也看到了,何必再留下相守的執念呢?
頭疼越發劇烈,紀茗萱再轉過身,眼睛緊閉,臉色已經微微發白。
“你走……”
“四兒……”荀譽皺起眉頭喊道。
紀茗萱道:“這個名字已經有主了,就像剛開始一樣相稱。”
荀譽微微一笑,竟然舒了一口氣,眼中帶著寬慰,道:“貴妃娘娘保重。”
紀茗萱道:“荀大人……保重!”
荀譽施了一禮,然後就消失在夜空中。
紀茗萱慢慢轉過身,人走了,頭疼也消失了。
荀譽,你就是個禍害。
鍾府,趙存洅領著常全化遠遠站在鍾府府門外圍觀的百姓中,不僅鍾家,何家和鍾家有聯姻的家族都到了,小角落趙存洅還看到一些其他大臣。
大門敞開,隱約能看到裡面的金塗粉壁,玉砌金階。雖只有三天不到,但是動用人力到十足的裝飾了一番,觀望著去,極度奢靡。
鋪陳在地上的錦緞紅毯,是江南有名的絲錦,百兩不得一丈,趙存洅冷笑一聲。
這迎接的架勢,已經趕得上皇后了。
目送著寧妃進府,常全化低下了頭,心中也知道皇上生氣了。也對,剛從紀府看了貴妃省親的架勢,看到這比貴妃架子還大的寧妃,皇上怎會不忌諱。
這時,鍾府的管家出來說話了。
原來慶祝喜節,鍾府大擺筵席,主動請周圍百姓同樂。
百姓頓時歡呼起來,隨著一個個從角門到外堂用膳,常全化看向趙存洅,道:“老爺,是不是去吳家看看?”
趙存洅淡淡道:“良貴嬪和慎貴嬪能有這等好事?走,隨我進去。”
常全化看了看角門,頓時有些猶豫。
趙存洅卻沒在意,隨著人流進去。
鍾府的外堂雖不如正堂,但是也寬敞喜氣。
每桌上的膳食也豐富得緊,趙存洅卻沒有停留,而是從旁邊的月亮門走向前堂。
說來鍾老爺子沒有致仕,還是王爺的皇上也曾來過鍾府幾回,這樣鍾府的老人也認得趙存洅。
趙存洅走得很快,下人們著急的抄小路前去稟報。
突然,到了大堂。
鍾家人得了訊息,正要帶著人到大堂門口跪迎,卻看見皇上到了。
鍾老爺子自從三年前致仕就領著妻子回了老家,今日做主的是寧妃的父親鍾啟。
“微臣拜見吾皇萬歲。”
緊接著,各種請安的聲音響徹不絕。
趙存洅道:“朕微服出巡,不必多禮。”
眾人心中激動,皇上陪著娘娘省親,這是何等的榮耀。
“寧妃呢?”
鍾啟道:“娘娘多喝了幾倍,所以回閨閣歇息去了,微臣已經派人去請。”
趙存洅不在意,他坐在主位上,看著這張椅子,雖然沒有繡著鳳凰,但是大小貴氣都與皇后差不多。
旁人不敢坐下。
這等了一刻鐘,人還沒來。
“鍾愛卿?”
鍾啟也奇怪著,怎麼女兒還沒過來。
“微臣再去催。”
趙存洅道:“罷了,你們聚吧,朕在這裡,反而叨擾了你們。”
說完就起身,鍾啟想留,可是也不知說什麼,誰叫女兒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