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閒了就多來熙芳軒坐坐。”
慧嬪應了下來。
這時,鵠兒也從外面走進來,奉上了茶。
慧嬪淺吟了幾口,道:“天晚了,妹妹就不多留了,寧姐姐早點歇息吧。”
寧昭儀點了點頭。
慧嬪輕輕一笑,然後離開了。
寧昭儀看著慧嬪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慧嬪出了熙芳軒,望著這慢慢長路,就好像她的未來一樣。
走到一處空曠處,此地並沒有絲毫人影,若有人接近,兩人能輕易看見。
“娘娘為何來提醒寧昭儀?甚至故意引起寧昭儀的忌憚?”
慧嬪身邊的琉璃十分不解,她問道。
慧嬪道:“縱觀這後宮說得上主位娘娘,就以寧昭儀家勢最為貴重。你說,皇后若是去了,最有可能登上後位的是誰?”
琉璃很意外自家娘娘的大膽,她道:“寧昭儀懷著龍嗣,又是丞相孫女和立功大將軍的侄女,這是後宮頭一份的。眾臣若要請立繼後,必然是寧昭儀……”
慧嬪笑了笑:“今天恭德妃因子失德,淑妃此生無望子嗣、簡昭儀乃庶出,這些人都構不成立後的條件,剩下的只有寧昭儀了。”
琉璃皺起眉:“娘娘命格貴重,這後位怎麼會落在寧……”
慧嬪阻止了琉璃繼續說的話。
“昔日的批命,本宮雖然命貴,但是終究也有劫數,若是不細細謀劃,也不過是死後哀榮,這如何對得起爹爹和珞瑤的一番苦心。”
琉璃是陪著慧嬪一起長大的,為人也是十分忠心的,否則也不會得知此聞。
“娘娘是想讓恭德妃和寧昭儀相互牽制嗎?”
慧嬪冷笑:“這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寧昭儀越如日中天,皇上的心就越不在她那兒。”
“立後雖然是國家大事,但是皇上的心意也是極其重要的。”
琉璃問道:“那娘娘為何不讓寧昭儀出手,使皇上對寧昭儀厭棄?”
慧嬪道:“宮裡的妃嬪那個妃嬪不做點小動作,這等小事就算被皇上抓住,憑著寧昭儀的家世和美貌才藝,皇上頂多冷她十天半月。這樣一來,反而給了寧昭儀潛伏的機會,若是讓她成長了,反而更加不利。”
琉璃這時全然明白,娘娘這是要“捧殺”寧昭儀。
“是奴婢瞎操心了。”
慧嬪笑道:“無礙,你也是為本宮好,以後本宮有什麼出閣的,還要靠你提醒。”
琉璃的心定了定,她點了點頭。
慧嬪問道:“皇后有七個月了?”
琉璃道:“還要一個月,皇后就……”
慧嬪道:“但願一切順利。”說完,她握緊了手。
兩人到了空曠道路的盡頭,兩人再也沒說如此隱秘的話題。
長夜終於過去,紀茗萱一大早起身後,芝草告知宮內一切正常。紀茗萱一嘆,淑妃和寧昭儀竟然放過如此好機會。
雖然沒能徹底弄倒大皇子,但是大皇子在趙存洅心中留下了負面印象,與皇姐爭吵,這可比他不小心推二皇子入湖要嚴重得多。
若是大皇子如今又十二歲,這副德行定然會被趙存洅放棄。可惜,他還小,還能培養。
至於二皇子,紀茗萱想到二皇子全然恢復,心氣就不順。這麼小就給紀茗萱一種危險的感覺,她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更重要的是,荀譽的態度。
荀譽的本事和手段,紀茗萱最清楚不過了。
他若是想要抓權,不出十年,定然可以爬到足夠他呼風喚雨的官位。這也是她為什麼要聯絡他的原因。
紀家雖然慢慢發展,但是潛力如何比得上他。
或許,她該找個機會和他談談了。
他若要和她爭,莫怪她除了二皇子。
這一天,紀茗萱一直呆在寢宮處理宮務,召見了六尚和內務府,宮內三位有了身孕,不得不讓她小心,萬不可讓人在她處理的事情中做了手腳。
這一忙活,一天就過去。
前朝的釘子傳話過來,荀譽在黃昏之時恢復過來,此時正在御書房向皇上請辭。
紀茗萱得了訊息,立刻就帶著人去昭鳳宮。
皇后經過昨晚的事,今日躺在了床上。所以,皇后沒有召見紀茗萱就同意紀茗萱去配殿看二皇子。
配殿中,二皇子已經下了床趴在靠著窗戶邊的炕上。
外面的宮女太監正要通報,紀茗萱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