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疑心難止豔蝕骨
阿珠哭著擠出幾滴淚:“夫君啊!人心不古!你是大首領,又有六七個兒子,他們個個都惦記你的位子,無所不用其極,這種例子在歷史上不勝列舉。只不過,這個努爾哈赤馬上就要成為世子了,居然連這些日子都等不了,恨不得今天就讓你死,他也太狠了!”
這番話聽上去象在勸,實際上是在火上澆油。說得覺昌安怒火中燒,大聲叫嚷道:“把這個逆子叫來,我要親眼看著他把這些毒梨子一個一個地吃下去!”
“不可!夫君!”阿珠這時看了朱雀一眼,伸手攔住了他。
覺昌安愣了,抬起頭看著她。
“你若是現在去叫他,他肯定不會承認!因為梨子也不是當著他的面驗出有毒的,他可以說是你派人後下的毒,背地裡陷害他!”
“他敢!那我……”覺昌安張嘴就想罵,可是感覺嗓子一鹹,已經有鮮血湧了上來,急忙止住了說話,好容易才把這口血憋了回去。
阿珠這時貼心地替他撫起了後背,說了一句:“夫君,如果我是你,我就裝作不知道。給他來一個以靜制動,看他還有什麼花招儘管使出來!你越不動,他越害怕,越不敢狗急跳牆!等到了前往寧遠的日子,你就挑動他和王杲相互廝殺,然後……”
覺昌安點了點頭:“嗯!坐收漁人之利!這個辦法好!現在看來,這兩個人都不能再留了,每個人都恨不得我快死!我偏不死!偏要看他們兩個是怎麼死的!”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繁星點點,似乎在預兆著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天色已晚,阿珠服侍覺昌安睡下。
本來覺昌安這幾日一直“性致勃勃”,每天夜裡都至少和她顛鸞倒鳳一回,但是今天顯然沒有了心情,剛才甚至被氣得差點吐血,靠著阿珠喂他喝了些蜂蜜水,才慢慢緩過勁兒來。
但是,他仍然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著。
阿珠非常善解人意,輕輕幫他撫摩著背:“怎麼了?還是睡不著?”
“嗯!”他鼻子裡“哼”了一聲,心裡很難過,但不是很情願表露出來。
她把嘴貼近了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何變成了這樣?”
他點了點頭:“對!我想不通!”
她一下戳穿了他的心事:“你對他仍然抱有希望,對吧?”
“我……”他猶豫了半天,欲言又止,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好好的,可最近突然變成了這樣,一發不可收拾!
她卻繼續擊打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你說不出來!就證明你仍然對他抱有希望!既然這樣,你還嘆什麼氣呢。”
他愈發焦躁起來:“就衝他今天向我下毒,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可是我……”
她故意裝傻地看著他:“咱們睡前不是都說好了麼?先不動他,在從寧遠回程的途中,再把這個不肖子和王杲一舉剷平。”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唉,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我怕我到時還是下不了手!”
她好象早料到了他會這樣:“你如果下不了手,你可以約他過幾日一起登山看日出,看看他會不會對你下手?”
他愣住了,嘴裡喃喃地說道:“登山?對我下手?”
……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響起了沉重的鼾聲。
旁邊的阿珠,一直等他睡了後,才閉眼睡去。
她心裡清楚,雖然他剛才沒答應去登山,但是此計看來馬上就會成行了。
這是睡前洗臉時,朱雀悄悄告訴她的“疑心計”。
……
其實今天白天的“香梨投毒”計,是朱雀和巴彥事先設計好的。
巴彥一接到努爾哈赤讓他去搶漢人東西的命令,就立刻想到了應該先告知朱雀。
兩人按約好的暗號碰頭後,聽說努爾哈赤準備和阿苗一起帶著漢人的物品向覺昌安表表孝心,她頓時有了主意,讓他設法搶一些綢緞,再搶一些女真人很少見到的水果、糕點什麼的,方便下毒。
結果,巴彥沒找來糕點,只找來了一個財主大戶家裡的一筐香梨。
他想到這個東西算是很少見的水果,於是就連筐搶了過來。
卻沒有想到,正是這一筐香梨,被朱雀將一根運用得出神入化的銀針,變成了半毒半無的罪證,牢牢地為努爾哈赤套上了下毒弒父的枷鎖。
朱雀從覺昌安中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