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綸向前站出一步:“回皇上的話,有十五萬人馬!”
“好!朕再來問你!這十五萬人馬,平時是不是每日操練?”
“是!皇上!他們分為五營駐守在京城東、西、南、北、中,每日都進行操練!”
“好!那麼?他們平時進不進行比武考核?”
“這……”譚綸一下語塞了。
“呵呵!”皇帝樂了:“你也不知道是吧?或者就這麼說吧,他們每日操練,但他們並不進行比武考核,所以他們是不是真正的精銳,在目前京城沒有戰事的情況下,也難以得到驗證?是這個道理吧?”
譚綸一瞬間汗如雨下,皇帝居然一下就點中了目前拱衛京師部隊的要害之處,真是一針見血。
可是,此時如果避而不答,或者是有所隱瞞,肯定會招來皇帝更多的責問,索性說破無毒,所以譚綸壯起了膽子:“回皇上的話!確實是這樣!”
奇怪的是皇帝並沒有厲聲責問,而仍然有著一種緩和的語氣說道:“那你們認為,這些最下層計程車兵,每天只是操練,但因為京師無戰事,所以他們並沒有戰場可以歷練。那麼他們認為他們的實現價值在哪裡?”
“實現價值……”這一詞語把譚綸一下就給搞蒙了!
朱翊鈞笑了:“那換一句話來說,他們心中最渴望的提升方式是什麼?或者這麼說,他們如何才能獲得拼命向前的動力?”
張居正好象一下子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也上前一步,躬身下去:“皇上!您的意思是,在全京城的衛戍部隊舉行一次比武考核,透過比武考核來重新確認軍官,給最底層計程車兵一個提升機會,讓他們看到希望,進而提升整個部隊的戰鬥力?”
朱翊鈞點了點頭,走過來,迅速扶起了張居正:“先生已經把朕的想法猜中了一半!”
“朕的本意,除了想真正提升京師部隊的戰鬥力以外。還有一個想法,既然十五萬京師部隊不可輕動,那麼我們只派出三千人的小股部隊,總是可以的吧。這一千人的部隊,護衛阿珠去遼東“和親”;另一千人的部隊,護送醫官們去山東抗洪前線;還有一千人,作為戚繼光和胡宗憲的隨從部隊,都說得過去,是不是啊?”
張居正的眼睛一下亮了:“臣明白了!皇上您是想優中選優,選拔出三千精兵來,三路難題一路一千,別看只是一千,可這些在京師精銳部隊中選拔出來的精兵,個個都是個頂個的“尖兵蜜蜂”,都能以一當十,甚至以一敵百,可敵十萬雄兵!”
朱翊鈞笑了,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朕就是這個意思,你們看行不行?”
“太行了!皇上!這個辦法好!以精兵替代一般兵勇,四兩撥千斤,絕對是上上之策!”三個人這回是徹底佩服起眼前的少年皇帝來,這樣一來,不光解決了三路難題,而且真的照皇帝之說,增加了很多勝算!
朱翊鈞雙手一揮,作出了決定:“那好!譚綸!還有馮保!這個選拔的事情,朕就交給你們倆了!要抓緊時間,朕只給你們今明兩天時間。而且要和士兵們講清楚,此次選拔,不光意味著他們可以得到提升,而且這次選拔還是一次獎賞,要委派他們去進行一次最艱難的任務!完成這次任務回來,他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餉銀,取得更高的職位。這樣他們都會拼死向前,而不是老擺著京師精銳的臭架子了!”
“是!臣等這就去辦!”二人說完就要向外走。
“慢著!朕還想到一事。馮保,你把青龍、白虎和玄武他們三個派去,讓他們去當考官!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各領一軍。一定要把這三千兵馬給朕選好了,給朕打造出三支真正的虎狼之師出來!”
“可是,一下調走他們三人,皇宮的護衛……”
“朕的安全你不用擔心,還有朱雀呢,而且,不是還有你麼?”朱翊鈞看著馮保笑了,馮保也笑了。朱翊鈞末尾又加了一句:“記住,武力是一方面,謀略更重要,要讓他們三個在戰爭中學會戰法、韜略,成為真正的將軍!”
“是!”二人應聲而去。
皇帝看了看面前僅剩下的張居正,扶住了他的胳膊:“先生!其餘的醫官分派、錢糧調撥,就全仰仗您了,您是總排程!有您在,朕放一百二十個心!”
張居正非常感動,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皇上!臣一定盡心竭力,不辜負您的期望!您已經替老臣把這三路難題都解決了!老臣無能,一點也沒有替皇上分憂,讓您受苦受累。不過您現在已經制定了這麼好的方略和應對辦法,臣非常高興。請您放心,臣一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