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她就起身將窗簾和門簾盡皆拉上了,屋裡頓時昏暗了下來,只是窗簾是細紗做的,所以屋內仍然有光,算是能看個朦朦朧朧,半醉半醒。
高拱愈發高興起來:“哈哈哈!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挺有情致,這花燭之夜還真是提前到來了!”
少女又輕輕將燭臺點上了,卻只點了一盞,燭火搖曳之際,照得她白皙的身體煞是迷人。
他嚥了咽口水,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金釵斜插,掩映烏雲;翠袖巧裁,輕籠瑞雪。
櫻桃口淺暈微紅,春筍手半舒嫩玉。織腰嫋娜,綠羅裙微露金蓮;素體輕盈,紅繡襖偏宜玉體。
臉堆三月嬌花,眉掃初春嫩柳;香肌撲簌瑤臺月,翠鬢籠松楚岫雲。
她似笑非笑,輕輕轉過身,將身上的衣物盡皆脫了下來,整個玲瓏剔透的軀體完全展示在他的面前。
他已是看得呆了,見她的衣裙全堆在腳踝上,身體在微微顫抖,那道雪白在微暗的房中特別亮眼。
良久,他才問出一句:“你會舞麼?”
她先是一愣,既而細聲回應:“奴家會一些,不過都是需要長袖而舞的!要不,容奴家將衣裳穿上,給您舞上一段。”
他大笑著擺手:“不用不用!這樣挺好!你就這樣舞吧!”
如此絕色美人,在此朦朧光景之中,無衣而舞,會是怎樣一番境界?
必是美至極處!撩人慾念至極處!
她皺了皺眉,只得從命,輕輕擺動雙手,舞了起來。
花容嫋娜,玉質娉婷。髻橫一片烏雲,眉掃半彎新月。
香肩窄窄,蓮花微露不勝情。玉筍纖纖,無袖半籠無限意。星眼渾如點漆,酥胸真似截肪。
韻度若風裡海棠花,標格似雪中玉梅樹。金屋美人離御苑,蕊珠仙子下塵寰。
他看得興致大發,卻發現一個細微之處,她始終站在原地輕舞,很少挪動腳步,即便偶有轉身,腳踝上也依然罩著方才除下的衣裙!
他於是指了指她的腳下:“你這舞不能總是站在原地啊,走出來看看!”
她又是輕輕皺眉,卻不得不移步出來,完全脫離了衣裙,只著一對裹足,翩翩起舞。
看見她著裹足而舞,他心裡頓生了一絲疑慮,卻不動聲色,在她轉身擺出一個攬月姿勢之後,他突然抓起桌上了一個花瓶就照她扔了過去。
“呀!”她一聲驚呼,卻是不自覺地雙手一合,竟然將這隻花瓶牢牢地接在了手中。
等到她反應過來他這是存心的,已經晚了,不由得雙手一鬆,花瓶掉在了地上,碎了。
如同閃電劃破長空,剛才玉人輕舞的氛圍頓時全無。
“老爺!怎麼了?要不要緊?”門外的管家發出了驚呼,拼命敲門。
“沒事!”他發出了鎮靜的聲音,“只是碰倒了一個花瓶,別大驚小怪的!”
他盯緊了她在燈光下閃爍的眼睛:“你會武功?這是哪一派?”
她猶豫地答道:“奴家只是,只是胡亂學的,並無派別。”
他冷峻一笑,突然提高了聲音:“你其實是戴才派來刺殺本首輔的吧?”
“不不!”她急忙擺手,“不是的,奴家絕不敢刺殺首輔大人!”
他步步緊逼:“那你的身世為什麼查不到?你究竟是什麼人?”
她向後退了一步:“奴家自小沒有親人,是,是一個孤女……”
他一陣冷笑:“孤女?你如果說自己是孤女,你可知道,你的父母親人如果還在世,這可是大大的不敬!”
“我……”她一時語塞。
他又突然將腳下一塊打碎花瓶的碎片蹋向她,她大吃一驚,想用腳去踢,卻發現自己腳上沒鞋,只用一層布裹著足,於是只有後退。
她卻萬萬沒想到,自己身後也有一塊碎片,正好一腳踏上去,踩個正著,痛得她“哇呀”一下大叫起來。
她更沒有想到,她的這一聲大叫更是引起了他的警覺,只聽他突然用了一種怪異的語言說道:“趕緊把裹足解開!”
“不!絕不可以!”讓人驚異的是,她在情急之下,居然也用了同樣怪異的語言來回答。
他一下笑了,異常燦爛。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語,可是為時已晚,只得呆立在原地,任由腳心不停流出血來。
他這時一下吹滅了蠟燭,她以為他準備緊抱自己求歡,不由心頭一凜,卻發現他並沒有朝自己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