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孝手下留情了,但李輔矩失血過多,都射中要害,沒支撐多久,就掙扎不動了,死的時候,兩隻眼睛睜得銅鑼一般大,臉上滿是不甘心。
朱常孝彈了彈衣襟上染的血跡,斯條慢理地站起來,緩緩地對著身後的一眾大臣說:“李輔矩狼子野心,欲圖謀反,罪不容誅,現賜他五馬分屍。其家眷及其黨羽一律收押天牢,等候處置。”
很快就有侍衛過來,將李輔矩的屍首抬下去了。
朱常孝望著奉天殿,只覺得頭頂的烏雲都散了,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
明天更新在白天。(未完待續。)
第382章 早產
萬安四年四月,李輔矩謀逆不成,被皇上射殺,屍首於午門前分屍,同日夜裡,其黨羽盡數被崔文昭俘獲,關押於刑部大牢。
李府上下幾百口人,一夜之間逃的逃,死的死,整座相府成了一片廢墟,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李家就此沒落。
朝堂官員進行了一次大換血,首輔的位子落到平國公身上,但誰都知道,平國公早有歸隱之心,在首輔之位上也坐不長久。
此次功勞最大的崔文昭,破格封了侯,其手下干將,也相繼升遷。
戶部侍郎常春坐上了尚書的位子,雖然不服的人很多,但如今用人之際,他又確實在此次謀反大案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倒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什麼。
封賞儀式過後,常春步出金鑾殿,去了刑部大牢,牢裡關著曾經與他同為戶部侍郎的江擎,他穿著囚衣,蓬頭垢面,坐在牢房最角落的位置,身上血跡斑斑。
常春讓人把牢房門開啟了,江擎聽到獄卒開鎖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看到常春穿著正二品的官服,嘴角就忍不住揚起一絲譏笑,“常尚書到牢房看我這必死之人作甚?”
他一直知道常春是個趨炎附勢,極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卻從未想過,他有一天也會踩到自己頭上,用這種憐憫的目光看他。
常春走到他面前去,“我就是來看看同僚,倒也沒有別的意思。你我同朝為官二十幾載,我還從未與你說過心裡話。”
他在江擎對面的草蓆上坐了下來,“你我同為侍郎,卻一直都是你在指使我做事,如今你下了獄,我卻頂替了你原來的位子,怎麼說也該來看看你。”
江擎冷笑:“老師說的還真沒錯,常春你就是一條狗,無論在誰手底下,都只能仰人鼻息,沒什麼大的作為。你如今在尚書的位子上坐得也不舒坦吧?你曾是老師的人,朝中又有幾個人會真的聽你使喚?”
常春抓了幾根稻草在手裡把玩,“我仰人鼻息度日,也總比江大人性命不保來得強。至於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他用稻草做了個蚱蜢,放到江擎的面前,“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改了性子,得了皇上喜歡了呢。”
他朝江擎笑了一下,起身就要走了,江擎掙扎著過去要抓他,手腳卻被鏈子綁在牆上,走沒幾步,就跌坐回去了,他只能衝著常春的背影大喊:“常春,你臨陣脫逃,背叛首輔,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獄卒咔嚓一聲,就把牢門又鎖上了,常春臨走前,轉過頭,笑了一聲,“報應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他步出牢房,耳邊還能聽到江擎罵他的聲音,不過他也不在乎了,反正他也活不長了。
門口立刻就有侍從迎了上來,以往江擎才有的架勢,他現在竟然都有了,他覺得就算有報應,那也是值了,至少不用再仰李輔矩的鼻息過日了。
瑞親王被抓,皇上念著手足之情,沒怎麼追究他的過失,只將他遣到京城外的封地上,無詔不得入京。
池晏幫著崔文昭出謀劃策,還抓到了將要逃跑的江擎,被皇上封了世子,享一等親王俸祿,皇上還欲嘉獎,卻被平國公推遲了。
聖旨剛下,軍中人聽到平常弱不禁風的謀士,竟然是平國公府的長孫,都好奇地圍著池晏說個不停,有恭賀的,也有好奇打量的。
池晏好不容易才將人打發了,又見自家祖父帶了幾個大人過來,一副要將他引薦給他們的架勢,他連忙說:“我家中還有些事,改日再陪幾位將軍敘舊。”逃也似地出了皇宮。
朝中大部分大臣都是一宿未眠,直接就上早朝,不過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面的,池晏也因為******擎的事,一直留在了宮裡。
他雖然說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但底子總歸沒那些軍中之人好,這會兒坐馬車回府,就忍不住靠在車壁上睡著了。
等回到國公府,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