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靳娘住的地方又離華府很遠,靳娘似乎認定了他不敢把她交到官府,愣是咬著牙,一個字也不肯吐露。
華釗既無奈又無法,怕把她逼急了會又像以前一樣消失,也只能派人在宅子周圍守著,慢慢與她耗了。
這天,他又去了靳娘那邊探情況,回到碧霄院已經很晚了。
範氏已經等了他許久,見他進來,忙伺候他洗漱,又端了杯熱茶給他。
華釗坐在羅漢床上喝茶,範氏看他滿臉的疲憊,就繞到他身後,替他輕輕地按著肩膀,“老爺這幾日在忙些什麼?我看您都累壞了……大理寺的案子這麼棘手嗎?”
案子當然棘手,好不容易有點頭緒要去查,線索卻又被人切斷了……就好像有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把三司的人都糊弄得團團轉。
幸好瑞親王傷勢見好,皇上才沒時刻施壓……要不然三司的人,頭髮都該急白了。
大理寺卿顏大人年事已高,前幾日跟著他們沒日沒夜地查案,身子受不住,已經病倒了。
如今大理寺就靠他和楊大人主持大局,大小事務一堆,哪能不忙呢。
華釗點了點頭,說:“確實有些棘手……瑞親王的案子一日不結,我們就一日不得休息。”
不過想到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妻子一個深閨婦人,也不會懂太多,就問起她梁青隆的傷勢來。
範氏說:“有榆姐兒照料,倒是見好了,只是大夫說,他的腿傷到了要害,恐怕很難痊癒了……”她嘆了口氣說:“以後怕是要另謀出路了。”
華釗當時也聽到了大夫的話,亦覺得有些可惜,如今卻也只能安慰妻子:“青隆是個好孩子,以後定會找到更好的前程,你也別太擔心了。”
範氏點了點頭,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就算再擔心也無濟於事……比起女婿,她倒是比較擔心老爺,他這些天都早出晚歸,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華釗很快就進去睡了,範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有些睡不著,正想起身倒杯水喝,丫鬟彩珠卻挑了帳子,行了禮,低聲說:“夫人,奴婢有事想與您說。”
範氏知道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是不懂分寸的,若不是大事,也不可能在這時候進來,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了件外衣,讓她到次間回稟。(未完待續。)
第269章 知曉
範氏在西次間坐了下來,彩珠就跪倒在地上,說道:“夫人讓奴婢去查前幾日鄭護衛從賬房支走的一千兩銀子的去處,奴婢遣了您陪嫁中幾個懂拳腳的侍衛去查了。發現鄭護衛用那筆銀子在城外一個小農莊半山腰買了個宅子……”
範氏皺了皺眉,鄭忠說支銀子是老爺的意思,她以為是查案中遇到難處,有急用,才沒細問……沒想到竟是拿去買宅子去了。
“是鄭忠自己的主意,還是老爺的意思?”範氏一下就抓住了關鍵,問彩珠。
若是鄭忠自己的意思,那就算陽奉陰違,吃裡扒外,不忠了。
但若是老爺的意思……這事就奇怪了。
彩珠輕聲說:“起初奴婢也以為是鄭護衛揹著老爺偷拿了府裡的銀子出去……鄭護衛跟在老爺身邊多年,從來都是忠心耿耿,奴婢怕錯怪了好人,也不敢貿然向夫人稟報,只派人去宅子裡查探,看看裡頭到底住了什麼人。”
“侍衛來回稟奴婢,說是一對祖孫加個奶孃,看著皆有些面生,奴婢隱隱覺得,這很可能是鄭護衛的家人,卻也不敢肯定。正巧那奶孃是旁邊農莊裡的農婦,奴婢就親自過去打聽了一下情況……沒想到奶孃卻說她們與鄭護衛並沒有關係,鄭護衛也只是奉命照顧罷了。”
“奴婢當時就糊塗了,也不敢輕舉妄動,就派人在宅子周圍守著。卻沒想到……卻沒想到會在那裡看到老爺。”彩珠抬頭看了一眼夫人的臉色,雖是沉著臉。卻沒發怒的預兆,她才敢慢慢往下說:“來回稟的侍衛說,老爺隔幾天就會過去探望她們,還時常帶一些孩子的玩意,看起來交情匪淺……”
什麼叫交情匪淺?範氏從羅漢床上站起來,連聲音都冷了幾分:“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彩珠有些被嚇到,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這幾日老爺晚歸,多半是去城外看她們祖孫去了……”
彩珠的意思範氏算是聽明白了。老爺多年不納妾。除了她,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彩珠這是懷疑老爺揹著她在外面養了女人,還連孫子都生出來了。
範氏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