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跟菊青說:“別卸了,替我換身衣裳,我去找清瑛表姐說說話。”
菊青看了一眼天色,少說也有亥初了,天兒又冷,兩位表小姐逛了一天的街,恐怕早就歇下了……
她小心翼翼地勸華枚:“奴婢瞧著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小姐明早再去吧……寒冬臘月,外頭也冷,凍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兩位表小姐的院子離綠荇院有些腳步程,且是長房的地盤,到那兒要經過夫人的碧霄院,三小姐的湘蘭苑……被她們身邊伺候的人看到,勢必是要問起的。
華枚橫了她一眼,說:“我又不是華槿那樣走兩步就會倒的病秧子,去看看范家表姐怎麼了,伯孃還能怪罪我不成?”
菊青喏喏地沒說話,華枚不悅道:“伺候我更衣就是了,哪兒這麼多話。”
菊青抿了抿唇,替她把卸下的珠釵又戴了上去,換了身茄花色妝花緞襖。也沒披斗篷,就這樣去了範氏姐妹所在的院子。
範清瑛年齡小,生母又是個沒多少主見的姨娘,平時在嫡母靳氏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這次若不是父親的恩典,她也沒機會來到華府來。
她從小到大都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實在被嚇得不輕。
洗漱過後,就跑到範清嵐的房裡找她說話,閒扯了一堆話,遲遲都不肯離開。
繞是範清嵐再有涵養。也被她弄得有些煩了。問了丫鬟好幾遍時辰,委婉地提醒範清瑛該回房了。
範清瑛卻跟沒聽懂一般,問起她的親事來:“二姐姐,您過年也要十六了。嬸孃可有打算給您說親了?您是叔父獨女。又是嫡出。身份尊貴,嬸孃定會給您說一戶好人家的……”
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又能由得她決定……範清嵐雖然見識比範清瑛廣些。但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遇上酒樓那樣的事,她也有些心驚的。
不過父親自小的教養,讓她比旁人多了幾分鎮定……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