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沉默:“我沒中獎,就是假設一下,看看你怎麼說。”
顧蘭蘭懶散道:“要是我突然有了一輩子花不完的錢,我會立刻辭職,永遠不在擠地鐵上下班。”這個答案非常質樸,結束通話電話,小玲看著自己手中這筆橫財,614億她卻不知道應該拿這筆錢怎麼辦才好,這筆錢來路不明,數額多到她根本無法想象。爺爺幹什麼能一下子得到這麼一筆財富呢?她想不出任何可能。
也許正是為了這筆財富,爺爺才不得不選擇假死來掩護某些真相吧。
她回到骨灰堂,把隊長的骨灰盒從骨灰堂接了出來,借輛車又去了陵園。
這一次她要將隊長下葬。
下葬儀式非常簡單,她花了一筆趕工費給隊長刻碑,買了一束白玫瑰,準備了幾樣隊長生前愛吃的東西。開啟個裝滿限量黃鶴樓的黑色大提包,把一條條香菸整齊碼滿在隊長的骨灰盒周圍。
蓋上黑色大理石蓋頂,她把白色玫瑰放在個漂亮的位置上,從皮夾子裡面取出一張隊長照片貼在墓碑上的凹槽裡。她能為他做的都盡力做到最好,做不到的也會盡力做到。小玲有種感覺,前方的迷霧中藏著巨大的秘密,即便好奇心作祟,也在督促她不得不繼續下去。
倒了一杯茅臺灑在隊長墓碑前的草坪上,站起身時目光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碑林。高高低低,一圈圈一層層,盤旋在山坡平地。
她要走了,也許近期都不會過來看他。
也許不久她也因為某些原因變成這裡的一塊碑。
深陷下去反而感到一切都不可怕,事已如此還能可怕到哪去?
她慢慢得在墓碑間行走,此時猶如閒庭信步,隨之退卻的還有她的慌張青澀,對於她,除了真相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重整旗鼓回去上班,師傅對她的精神面貌非常滿意。小玲顯然已經踏實下來,不再像開始那樣毛躁,師傅甚至驚訝她是怎麼用了幾天功夫做到像換了個人?下午小玲接到快遞公司打來的電話,說她有一個包裹到了。可小玲最近都沒買過東西,怎麼會有包裹?她讓快遞員把包裹放到房東那裡。
下班回家,小玲敲了敲房東太太家的門,磨蹭了半天她才開啟門,一張口就忙著提醒後三個月的衛生分該交了。
“我的包裹放您家了吧?”小玲問。
房東太太才不情願的去拿包裹:“以後還是別把包裹放在我這裡吧,萬一開啟發現東西有損壞,我可就說不清了。”
小玲接過包裹,一個輕飄飄紙盒箱。
她抱著箱子離開,房東太太還在後面嘮叨:“今晚你來交下衛生費,可別忘了。”
這包裹是誰寄來的?包裹上的郵寄地址在上海,電話是個不認識的號。
她找了把剪刀剪開包裹上的塑膠封條,一大卷泡沫紙裡卷著什麼東西。
小玲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是護照,簽證,還有一張機票。
“師傅,我是小玲。”
“小玲,有什麼事麼?怎麼這麼晚打來?”
“師傅,明天您能幫我向所裡請個假麼?”
“請假?這麼突然?你為什麼要請假啊?”
“因為我有些事要離開北京一陣子。”
“離開北京?難道是你家裡有事了?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突然?”
“師傅,對不起了,總給您添麻煩。”
“小玲,你能不能告訴師傅原因?”
“對不起。”小玲說。
她結束通話電話,坐上前往機場的計程車。
飛機是今晚十點從北京飛往瑞士,所有手續都辦理妥當郵給她。小玲有預感,這是爺爺最新的指示。既然準備好一切讓她飛往瑞士,她就飛飛看那邊到底有什麼在等待她。北京首都機場T2航站樓候機大廳裡燈光璀璨,牙白色的地板如同鏡子反射著精緻光澤,她靜靜等候著登基那一刻。
電話響了,又是個沒見過的號碼。
小玲遲疑幾秒接起來。
“喂。”小玲說。
“您好,是劉小玲女士麼?”
對面並不是奇怪的聲音,而是個年輕女孩子輕快的聲音。
“我就是劉小玲,您是哪位?”
“劉女士,我是翻譯公司的翻譯,我到機場了,您在哪我過去找您。”
小玲愣了下,略微結舌說:“我——我在詢問臺旁邊。”
這個女翻譯的年齡比她大,看起來三十四五歲的樣子,打扮幹練得體,一頭捲髮隨意綁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