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鹿頭,這頭麋鹿頭一晃,差點把他給擺得甩出去。騎鹿的男子輕輕拍了拍鹿的脖子,鹿才很快的平靜下來。
沈御醫吐著寒氣說:“兄臺,你可是咱們大清國過來的人麼?”
男人先沉默了一會,然後點點頭說:“沒錯。”
沈御醫喜出望外,忙說:“那這樣說,咱們都是同胞兄弟了,在這個荒原上能見到同胞兄弟,可不是奇蹟麼?兄臺為什麼不留下來跟我們大家團聚一會,喝點酒吃點肉。我們說不得還有不少事要跟兄臺請教呢。”
男人靜靜的看了會沈御醫,似乎覺得他的提議也很不錯,就直接從鹿身上跳了下來。大馴鹿也不走遠,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臥了下來。愛斯基摩人想辦法找點吃的喂喂它。劉陽東好奇不已,那個愛斯基摩人告訴他說,這鹿可是麋鹿中的鹿王。這個愛斯基摩部落因為食物原因,每年經過兩次遷徙,從加拿大北極圈最北部的地方透過已經凍結結實的浮冰區到達加拿大海岸線之內,之後會在這塊地方生活半年。
暴風雪結束之後,人們將蒙古包毛氈帳篷重新搭建起來,傑克帶回的木柴跟鯨魚油很快點燃了一團篝火,帳篷裡面的溫度迅速上升,人們圍坐一起,喝點酒,聊聊天。沈御醫請這個奇怪的男人喝酒吃烤鹿肉,男人並不客氣,但是吃相非常文雅。沈御醫心中琢磨,這個兄弟看來也是讀書識字的,不可小覷。男留著長髮,黑髮全部盤在頭頂用一個黃金髮箍箍著,這髮型在大清國,也只有道士這種出家人才敢留了。
經過一番聊天,沈御醫已經知道這男子姓朱,名字叫做朱四月,進一步打聽他出現在這塊不毛之地的原因之後才瞭然於心了,原來這男子是前朝朱明的皇室血脈,當年為了避難他這一脈開始北遷,走得越來越遠也就到達了加拿大一帶。至於為什麼會成為愛斯基摩人部落的巫師,朱四月說,那是因為愛斯基摩人長期食肉,一生之中很少能吃到蔬菜瓜果,所以很容易年輕輕就全身骨骼鬆軟發脆,牙齒頭髮脫落。他的前輩遇到這群人後就用自己隨身攜帶的草藥幫他們醫治一些力所能及的疑難雜症,他們都是很單純善良的人,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於是就把他這樣會看病懂道理的人當成了神靈膜拜,他們信奉的神靈還有擊敗的儀式非常相似薩滿,於是他就被他們當成薩滿大巫師。
朱四月說,他稱為薩滿大巫師後每年帶著部落的人遷徙一次,到加拿大溫度稍高的地區馴鹿,種植,順便教給他們簡單的道理跟語言,到了下半年,重新遷到遠北,那裡是他們的祖地,埋葬著他們大多數的祖先。瞭解了這些,這看似奇怪的男人,也就變得面目清晰起來。沈御醫本身是個漢人,尤其聽說他是朱明後人的事,心裡憂傷感慨不能言表,畢竟朱明是漢民治世。
朱四月也不免打聽了一下沈御醫一行人千難萬險跑到遠北來做什麼?沈御醫於是就把原因重新敘述了一遍,朱四月倒也沒因為他是清朝廷的臣子又是為了救清皇帝而憤憤不平,卻是很仁慈平靜的說,這條路可不好走,再說他在這裡居住這樣久,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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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拜師
所有人都覺得再找不到比朱四月更好的嚮導了,可惜這個人始終沒有任何願意擔任隊伍嚮導的意思。沈御醫生磨硬泡的功夫不差,同胞手足掛在嘴上曉之以情。沈御醫甚至抹著眼淚說,四月先生,你也看到我兒子的這幅樣子,這小兒是我沈家最後的血脈,如果血脈斷了我就是死了也沒辦法跟列祖列宗交代,您對這裡熟悉,如果能擔任我們一行人的嚮導,說不定不單能救我兒子的命,還能救了大家的命呢。朱四月倒也不著急立刻拒絕,他只說,願意跟隨隊伍走上一兩日,如果覺得此行還有趣就跟著一起,實在沒意思他還是會離開的。
這兩日,沈御醫心中總覺得是遇到了舊友知己跟朱四月談了不少,漸漸發現就算在這種不毛之地,還是有不輸給大學士的人的。沈御醫倒是順杆爬了爬,生怕朱四月過兩日就離開隊伍,乾脆死活懇求,要朱四月當他兒子的老師。這件連傑克聽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麼小的孩子,需要老師麼?而且就算這個男人願意當他兒子的老師,在這種地方,能當幾天啊?傑克認為中國人的思維是大大的不可琢磨的。他其實不理解中國對老師的多重意思,更不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其實沈御醫只是想要盡力拉住朱四月而已。
傑克對朱四月的興趣也是很濃厚,因為他聽說過,其實愛斯基摩人跟印第安人一樣都有寶藏。而且傳說中的那個愛斯基摩部落,就是由一個薩滿巫師所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