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啊?”忠伯覺得自己沒有聽清。
“只有柳少俠一個,我告訴他少主人與少夫人都去了寒山寺。他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那你還跑什麼?”忠伯不解。
“可是柳少俠留下話來說:讓您立刻將宅子裡的人都遣散了。”
“啊?”忠伯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不但眼花,耳朵也不好使……
“而且……”那個僕人躬身遞上一面黃燦燦、沉甸甸的令牌,“在柳少俠走後,有人送來了這個東西!”
“這是……”忠伯看到這面令牌,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這是無形堂的黃金令!
桑柔款款地邁進了寒山寺的正殿,手臂上挎著籃子,籃子中裝滿了獻給佛祖的香紙,一陣風吹吹過,那些香紙立刻飛散而出,竟讓冷寂寧靜的大殿顯得紛擾起來……也讓桑柔的心更加不安。
“這風真奇怪呢!”一個輕柔的、怯怯的聲音在桑柔的旁邊說著,同時一個女孩子也蹲下身來撿著地上的香紙。
“是啊!”桑柔怔怔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女孩,慢慢地說著,“真是奇怪……”這個女孩子明明是枕霞莊下人的打扮,但是她卻從沒有見過,而且她的貼身侍女也不見了。
“夫人,你不撿了嗎?”女孩兒看到桑柔怔怔不動,抬起一張過於蒼白清秀的臉,疑惑地問著。
看著小女孩,桑柔有些迷茫,她覺得這雙美麗的眼睛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惜她混沌的大腦卻怎麼想不起來。
“夫人近看看起來更美呢?”女孩兒忽然羞澀地笑著,“紫霞姐姐剛才看到了小時候的夥伴,所以在外面和人說話,她怕夫人有吩咐,所以讓我隨身伺候著,啊!對了。”直到這時女孩才想起自我介紹似的,“夫人沒有看過我吧,我是忠伯剛剛收進府裡的,平時都是做粗活,今天是第一次伺候夫人呢。”
“啊。”桑柔柔和地笑了起來,“是嗎?我說怎麼看起來很眼熟呢。”
“呵呵……”小女孩低頭笑了起來,笑聲中有著空洞,“真高興夫人也有這樣的感覺。”
桑柔感受到了這一份不自然,她懷疑地看著,“你……”
“小柔,”桑柔的話沒有說出口,就被顏開打斷了,“小柔,我們必須趕快回去。”
“怎麼了?”當她轉身,看到柳生醉時卻猛地怔住了,“大哥?”
柳生醉點了點頭。
“大哥你怎麼來了?”桑柔驚訝,接著她又緊張地看向柳生醉的背後,“她呢?風舞呢?”
“她和十三在一起。”
“為什麼?”桑柔失聲大叫,臉色也跟著變了,“大哥怎麼沒有將她帶在身邊?難道她做了什麼事情嗎?”
柳生醉皺起了眉,桑柔為什麼會如此失態地大叫,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她對風舞頗為忌憚,忌憚的人不來,她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她還會如此惱怒?柳生醉不喜歡猜測,他直視著桑柔,她卻立刻移開了視線,臉上也出現了失言的尷尬。
“告訴我為什麼這樣說?”柳生醉面容平和,卻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威嚴,“為什麼要一定將她帶在身邊?而且她會做什麼?”
“呃……”桑柔眸光閃爍。
“你們以前就認識。”
桑柔的臉變得黯然,她知道他說得對,剛才自己一看到他,就想到了風舞,一瞬間的恐懼,讓她失去了常態。
看到柳生醉的等待,桑柔嘆息著回答:“是的,我們以前認識。如果可以,我不想再看到她,她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她是一個瘋子。不!也許應該說她是一個惡魔,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
“噢?”柳生醉的目光變得幽深,催促桑柔繼續說。
桑柔卻似乎因為回憶而微微地顫抖,眼睛也因為恐懼而閉上,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平靜了心緒。
“我在十年前和她見過。”桑柔看了看柳生醉,見他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繼續說下去,“十年前……”雖然她極力控制,可是聲音卻不自覺地變得低沉喑啞,“……十年前,在應天府有一樁奇案,如果現在去問的話,相信許多人仍然記憶猶新,那可是一樁千古奇案……而案子的起因是一文錢,由一文錢啟釁,前後奪走了十三條性命。”
柳生醉與顏開互相對視了一眼,當年在書場上聽到那件聳人聽聞的案子時,他們都在師傅的身邊,而在這件案子之前,他們剛剛聽完八仙呂祖的故事。
聽了這個故事,師傅沉默了許久,才臉色沉凝地嘆息著:“天上神仙容易遇,世間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