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罹鏡突然臉一側,一個含著怒意的眸鋒掃過來:“你說我說誰?”
看著冰玉閃爍的眼神,他心裡一下氣極,難道真要他說出她喜歡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觸及他冷冽的目光,冰玉趕緊收回視線,像被人解剖了心事般地突然有點手足無措……
鏡子知道了?
會不會被他嘲笑,會不會被諷刺,上次他坐院時自己那樣氣他,這次他會不會抓著這點往死裡打擊?都說有第一個人知道就會有第二個人知曉,接二連三,一傳十,十傳百,然後像那個可怕的夢境一樣,被人唾罵他們敗了倫理綱常……
就在冰玉十指不停交插,惶恐不安時,鳳罹鏡卻握住了她的雙手。
“別怕。”他目光深遠地看著前方,說:“我不會讓你擔心的事發生,他也不會。”
手上傳來的溫暖讓冰玉逐漸冷靜了下來。
她深吸一氣,心裡告訴自己,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她身邊有兩個最可靠的人。
細雨浠浠瀝瀝,像一曲流動的樂符,夾著清冷,卻愜意相融,像極某人拉的小提琴曲,在夜幕下悠悠揚揚,唯美而憂傷……
一切都變了,從那個雨夜開始,從古彥發現她和傑雷戀情的時候。
鳳罹鏡打斷了她的回憶,問她:“剛剛那個女人是你朋友?”
冰玉回過神,想起他說的是夭夭。
於是便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鳳罹鏡沉默了幾秒,從口袋中拿出煙,倒出一隻咬在唇間,然後單手點燃,一系列的動作非常流暢優雅。鳳罹鏡抽菸的時候是很魅力很man的,特別是煙霧中的那張刀刻般的側臉……
他抽了幾口,說:“我上次見她和冷亦在一起。”
“是啊。”冰玉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關注這個問題。
“你應該知道那個冷亦不是什麼好人,看著朋友跳入虎口不是你的作風吧?”
“……沒有這麼嚴重,夭夭很喜歡他,並且他們好像……有一段時間了,也沒怎麼樣啊?”
“那是目前,我告訴你,像冷亦那種人,是沒有心的,接近他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
冰玉一愣,開始擔心了:“你怎麼知道?”
“從他眼睛裡看得出來,那種人不會把女人當回事。”鳳罹鏡把菸頭扔在水中,握著她的手向自己的車走去……
“可是,那邊……”
冰玉看著殯儀館的方向,突然很擔憂夭夭那邊的情況。
但鳳罹鏡並沒有明白她的顧慮,開啟後車門,強硬地將她推了進去,“剩下的那些事他們會處理,跟我回去看看醫生,懷疑你這幾天有沒有吃飯……”
黑色的布加迪嫻熟地倒了一個車後,在雨中漸漸遠去。
*
殯儀館內。
雪白的花圈陳列奠禮大堂中,周圍很安靜,只有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俊美男子在大堂中走動著,一前一後,寬曠的大堂中迴響著他們鞋跟的聲音……
驚脆、動聽。
傑雷走到一個巨大的花圈前,頓下腳步,薄唇冷冷地揚起:“我真佩服這種做事不計後果的人。”
“boss,這是愚蠢。”冷亦恭敬地站在他後方一米處。
他不想看到眼前的人受半點欺辱,見傑雷沒出聲,他眸底掠過危險,沉聲道:“只要您出聲,我立馬肅清了他。”
“沒必要。”傑雷雙手插在褲袋,十分優雅平靜地站在楚連環送的花圈前,“商場上的敵人就應該用相應的手段去對付,這個楚連環,哼,不急……”
說這話時,他的寶石眸子湧上一種可怖的黑暗。
對於敵人,傑雷有絕對的耐心去折磨他。
“但我收到情報,他和古彥似乎有勾結,聽聞這個人平時愛玩些陰謀手段。”冷亦略有所指地頓了頓,說:“或許,太太的死與他也有關係……”
“落敗的小人都喜歡糾集在一起,古彥那人頭腦簡單,會受楚連環挑撥也並不意外。”
“那您的意思是,先放過他?”冷亦覺得不敢相信,因為這不是他傑雷的作風。
“放過他?”傑雷突然笑了,這些白色的紙花把他的笑面襯得格外燦爛。
小主人與管家
傑雷的笑容總是很無害,這令人不想不到內心有多黑暗。
“聽說……”他詭疑地拖了一個尾音,伸手摘了朵紙花捻在指間,看了看,突然彎起了眸子:“聽說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