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依舊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他不太自然了,緩緩走到桌前坐下,看著碗裡的青筍,這菜色……愣了許久,舞挽塵這差別對待未免也……
她覺得他淡漠俊逸的眉宇間稍微的浮起了一抹嫣紅,襯著那白皙如玉的臉龐極是動人,正偷偷的瞄著,他便回頭看她。
雲落夭呼吸一緊,站得筆直,像是隨時都接受他的任何情緒,對楚鈺,就是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百依百順就好,對舞挽塵麼,則要相反。
他微眯了美眸看她直挺挺站著的模樣,微微哂笑,揮了揮手,道:“筷箸也未帶來,你要爹爹怎麼吃?”
神仙,輕笑的模樣真迷人,雲落夭討好的走了過來,挨著他坐下,纖細的手指正欲去捻那青筍,他便出手阻止了她。
繼而,他傾身,墨髮滑落得幾乎包圍了她,她微微一愣,心裡直打鼓,離的好近,她睜大著眼看他,視線緩緩的劃過他高挺細緻的鼻樑,落在他色淡如水而柔膩如脂的薄唇上,暗暗的吞了口口水。
楚鈺眯眼看她,唇角的笑意愈發的明媚,一張有些冰冷的俊臉散發的光華都變得柔和了起來,挺翹的鼻尖微微翕動了一下,才道:“小五幾天沒沐浴了,有股味兒。”
“……”雲落夭無語凝噎,卻是鬆了一口氣,因他說完這話以後,便又端坐好。
“爹爹連我也嫌?”雲落夭不樂意了,伸出手在碗裡捻了一片青筍往嘴裡塞,笑眯了眼,舞挽塵的手藝愈發的好了,這筍片兒清香得很,入口脆嫩,且有一股淡淡的清甜。
楚鈺皺眉看著她吃東西的模樣,緩緩道:“並不是嫌你,只是會敗了胃口,一會兒爹爹帶你去沐浴。”
行,他這麼一解釋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好,不嫌,只是敗胃口,這都什麼話,還有他說……帶她去沐浴?
她狐疑的挑眉看他,笑道:“爹爹,沐浴的事兒就不用你陪著了,我洗乾淨了再來找你便是。”
楚鈺微微一怔,如何覺得她話中有些深意,洗乾淨了來找他……他臉上劃過細微的赧然之色,很快便消失不見,只道:“你知道在哪兒沐浴麼?”
雲落夭愣了愣,環顧了四周一圈,這房間雖然雅緻清幽,卻只有這麼小小一間,不曾見有屏風隔斷開來的內室,倒還真是沒個沐浴的地兒,難怪他說要帶她去,垂著腦袋默不作聲了。
伸出的手摸到空蕩蕩的一片碗底,她才驚覺自個兒已經將一隻碗裡的青筍給吃光了,有點兒尷尬,她抬眸看他,笑道:“爹爹,我……”
“餓壞了?”他卻始終眯眼看著她,眸底細微流動的點點華光柔美的不像話,伸手將她臉頰旁不安分的細碎髮絲輕柔的掖到了她的耳後。
她覺得耳朵有些發燙,目光偷偷的瞄向另一碗青筍,她把給楚鈺的吃光了,那這一碗就留給他,墨墨麼,非常人能比較,應該不會……覺得餓吧?
“還想吃麼?”楚鈺見她偷偷摸摸的看另一隻碗,笑問。
“不是,這是給爹爹帶的。”雲落夭失口否認,他沒一同用膳呢,難道在竹林裡沾染了什麼仙氣兒,人愈發好看了,連東西也不用吃了?
“一會兒爹爹去找了筷箸來再吃吧。”他說著,目光又斜視著她的頸脖,疑惑問:“方才一直沒問小五,脖子上那物什……是什麼?”
“是……”雲落夭有些遲疑,如果告訴他了,他會不會神仙也發狂?
畢竟,曾經為了她,青鸞幫也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他也因此,失了他的虎符。
淪落到此,他本是坐在華麗府邸中,連生人都無法靠近的講究,而現在這兒連個浴池都沒有,數年來的相處,他養尊處優的身份她清楚不過,哪一頓飯不是八個葷六個素一道湯,膳後還有一道時鮮水果。
她怔怔的看著他,心生苦澀,仔細打量他那張令人窒息的絕美容貌,確實如此,他也不失那一身的尊貴與威嚴,依舊清雅貴氣。
“其實是……”雲落夭踟躇著,準備將事情全盤托出,包括花蒼朮對她……
但他卻轉臉執起一隻白玉茶盞,斟了半杯清茶遞給她,道:“不必說了,嚐嚐這茶。”
雲落夭一愣,對他突然的不追問感覺詫異,心思有些複雜了,卻是接過他手中的茶盞,在手中把玩了幾下,剛才的鎏金香爐,現在的白玉茶盞,一切竟然準備的如此妥帖,看來是有人往這兒送東西的,會是誰呢?
她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竹葉的清香味兒在口中蔓延,他雙眸定定的看著她,柔聲的問:“如何,這是紫竹葉最嫩的葉芯兒泡製的,爹爹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