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物,正是他多次挽救了時局,並在最後時刻力挽狂瀾,將朱祐樘送上了皇位。
懷恩奉旨出發了,他剛剛領教了朱見深的怒火,卻沒有想到,在內閣等待著他的,是另一個更為憤怒的人。
懷恩來到內閣,剛好商輅、劉吉、萬安等人都在,他便二話不說,傳達了朱見深的口諭:
“奏摺是誰寫的,何人指使?!”
這是兩句十分嚴厲的問話,說明皇帝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可商輅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拍案而起,大聲說道:
“奏摺是我寫的,也是我主使的,那又如何!你就這樣回覆皇上好了!”
“汪直不過是個太監,竟然敢私自關押處死朝廷官員,擅自調動邊關將領和內宮人員,讓他這樣放肆下去,天下必定大亂!不除汪直,王法何在!”
商輅這一激動,內閣的全體成員也跟著激動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大有鬧事的苗頭。
關鍵時刻,懷恩保持了鎮定,他安撫了商輅等人,即刻緊急回覆朱見深,轉述了商輅的回覆,希望朱見深認真考慮。
聽完了懷恩的彙報,朱見深感到了一絲恐懼,他意識到,商輅是對的,汪直已經成為了一個有威脅的人,必須採取行動了。
不久之後,朱見深下諭,罷免了西廠,將汪直逐回御馬監。
對於內閣來說,這是一次了不起的勝利,商輅等人彈冠相慶,高興萬分。
但與此同時,御馬監太監汪直卻並不沮喪,因為他十分清楚,軟弱的朱見深不會堅持多久,他仍然需要自己,不久之後,他就能回到原來的位置。
【汪直的疏忽】
汪直是對的。
對於朱見深而言,正確還是錯誤、忠臣或是奸臣,都並不是那麼重要,童年時候的經歷給朱見深打下了深刻的烙印——過得舒舒服服就好。
所以他需要的並不是在背上刻字的武將,也不是在朝廷上罵人的文官,他只喜歡一種人——聽話的人。
汪直是一個聽話的人,不但老老實實地伺候朱見深,還能夠提供各種娛樂服務,這樣的人上級自然不會讓他閒太久。
於是不久之後,西廠重新開張,汪直也成為了新任廠長。
汪直又一次達到了他太監生涯的頂峰。
然而不久之後,他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他的先輩曾經犯過的錯誤。
和王振一樣,汪直也有著一個橫刀立馬的夢想。
既然是個太監,就應該踏踏實實地幹好這份有前途的工作,可汪直先生偏偏要出風頭,但問題是當時邊界比較平靜,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汪直貫徹了新的邊防方針:人不犯我,我也犯人。
事實證明,汪直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孬種,他所謂的進攻不過是殺掉人家進貢使者,或是趁人家大人不在家的時候去騷擾一下老少婦孺。等人家來報復了,他又成了和平主義者,一溜煙地就逃了,可經過他這麼三下兩下胡搞,韃靼和遼東各部落真的被惹火了,不斷地到明朝邊界找麻煩。
朱見深納悶了,原本平安無事的邊境突然四處傳來戰報,他沒有相信汪直的鬼話,而是自己派人出去打聽,這才發現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汪直惹出來的,這下他火大了。
朱見深同志要求不高,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兩天安逸日子,沒事研究一下金丹春藥之類的化學制造,可是汪直偏偏不讓他消停,他開始對汪直不滿了。
這種情緒很快被兩個人察覺到了,他們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把汪直徹底打垮。這兩個人一個是李孜省,另一個是尚銘。
他們兩個人決定拋棄以往的成見,精誠合作,尚銘尋找汪直的罪證,而李孜省則串通萬安上書告狀,雙方各司其職,準備著最後的攻擊。
成化十七年(1481),機會來了。
這一年,韃靼部落開始進攻邊境,朱見深接到訊息十分不滿,立刻找汪直進見,直截了當地對他說:
“你自己惹出的麻煩,自己去解決!”
汪直大氣也不敢喘就連夜去了宣府,可當他到達那裡的時候,人家已經搶完東西走了。汪直便急忙向皇帝打報告,說這邊已經完事了,我準備回去。
朱見深同志回覆:
那裡非常需要你,多待幾天吧。
尚銘和李孜省敏銳地感覺到,汪直快要完了,他們立刻按照計劃發動了最後攻勢。一時之間,彈劾滿天飛,原本的優秀太監、先進模範突然變成了卑鄙小人、後進典型。朱見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