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尷尬,他只說讓我把這些錢轉交給孫鐵匠的家人。
交代完這些,餘胖子便轉身離去。
馬車很快就衝進了白茫茫的風雪中,阿雪包含著熱淚不停地向我揮手,她大聲的叫著“記得來找我啊!!”
那一瞬間,我感到阿雪的熱淚已經融化了千山萬水的冰雪。
我望著阿雪消失的背影悲傷地唱著:“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回到屋裡,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始認真的檢查起來。
後院,木門虛掩著,我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散落在地上的登山繩,而那塊千斤重的石板死死的封在井口之上。我輕輕撫開腳下的一層積雪,泥地上果然有著一道深痕,這是石板在地上拖動的痕跡,可除此之外就連一個腳印也沒有找到。如此看來,進入後院的人不會很多,也許是兩個人,也許是一個人,他們搬不動石板,就只有在地上平推平拖。問題在於,這夥人是怎麼進入後院的呢?我回來時,門上的銅鎖沒有損壞,而後院的院牆之外就是筆直的懸崖絕壁。不從門入,不翻院牆,難道還真是長了翅膀。。。。
我不得不再次想到二毛,立即出門往東村跑去。
過了吊橋,我先去了一趟打鐵鋪。
這種天氣打鐵鋪的生意自然冷清,只有一個夥計麻木的錘砸著手裡的半成品,叮噹叮噹的撞擊聲伴著北風的呼嘯,聽起來竟顯得十分悽慘。走進孫鐵匠家中,他那剛剛學會打醬油的小兒子就一直圍著我喊“金叔金叔,我爹呢?”
我告訴孫鐵匠的老婆,說你家老孫找到了生財之道,已經出村去沿海城市做生意去了,老孫讓我轉告你,不要替他擔心,他賺夠了錢就會回來的。
“海”這個名詞對於我們深山裡的人來說已經遠到了極致,孫鐵匠的老婆也根本無法想象他的丈夫究竟去了多遠的地方,只有木木的點了點頭。
說完這些,我的心頭如同被鋼針刺了一下。我說的這番話和二十年前胡爺對我爹孃所說的又有什麼不同,胡爺當年就是這樣搪塞了我爺爺的下落。。。。。我連忙把手裡的油布包交給了她,說了一句這是孫鐵匠從遠方寄來的,之後轉身就走。
走出了好遠,才聽到孫鐵匠的老婆激動的聲音傳來,“夠。。。夠了!錢賺夠了!金兄弟你讓他回家吧!”
我心裡一酸,沒有回頭。
是啊,錢是夠了,可命呢。。。。
見到二毛時,他正在屋裡和主人家的兒子下著象棋,這兩個人的智商水平都低到了同一檔次上,我估計他們下一盤象棋很難分出勝負,這確實是消磨時間的好辦法。
“哥!”二毛看到我興奮的迎上來,說“你的客人們走了麼?”
“嗯。。。”我冷冷的答道。
我看著二毛的臉,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雜陳一樣不是滋味。其實我很害怕,我怕面前的人不是我的弟弟,而是一個資深的潛伏者。。。。
好在主人家的兒子可以證明二毛這些天都和他在一起,從未離開屋子一步,這好歹讓我懸著的心放下來一些。
領著二毛回到家裡,我立即擺出關門打狗的架勢開始了一番天昏地暗的審問。
第五十六章 別了故鄉
為了防止審問的中途會感到飢餓口渴,我特意在我和二毛之間放上一大缸水和一大盤饅頭。
這場審問可以說是一場空前的記憶力大測試,涉及到的內容之多,時間跨越幅度之大都是前所未有的。由於時間有限,審問過程就不一一細說了,謹擷取其中兩個片段以示紀念吧。
。。。。審問開始一小時二十分鐘之後。。。。
“你四歲的時候,哥經常拿雞毛撣子打你屁股,為什麼?”
“嗯。。因為。。。因為我吃饅頭。”
“說具體點!”
“因為我吃饅頭之前喜歡把饅頭在屁股溝上先蹭一下。”
“跟誰學的?”
“東村老王家的老三。”
“他叫什麼?”
“鐵蛋!”
“嗯,很好,下個問題。”
。。。。審問開始四小時十五分鐘之後。。。。
“你八歲的時候跟鐵蛋打過一次架,為什麼打架?”
“因為他罵我是沒爹沒孃的野種!”二毛說到這事頓時氣的滿臉通紅。
“打架誰贏了?”
“算是。。平手吧,我把他耳朵咬破了,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