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細數了一遍,沒錯,五個零,二十萬!
天啊神啊,開麼玩笑,定金?定金二十萬?那。。那全款。。。。
我的腦子轟隆隆的響著,太陽穴的筋興奮的彈跳著。。。。雖然我一直以自己是一個只好色不貪財的人自居,可這麼大的數字還是摧垮了我的意志。在糖衣炮彈的狂轟亂炸之下,我不得不繳械投降了,儘管在思想上我仍舊極其鄙視餘胖子倒賣文物的做法,可在行動上我還是把匯款單舉到面前深深的親了一口,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裡。
“奧耶,我們的經濟問題解決了!”
我摸著二毛的腦袋輕聲說道。
下了車,把餘胖子的介紹信交給古董店掌櫃,在安頓好二毛之後,我便直奔城東而去。
立春時節,仍然是寒風凜冽,天色已有些發黑,城東老區錯綜複雜的巷道里積水遍佈,我正一腳深一腳淺的四處尋覓那塊寫著“木衣巷”的木牌。
根據二毛曾經跟我提到的方位,當我終於在一根歪斜的電線杆上找到那塊木牌時,街巷裡已經沒有一個行人了。面對著這條幽黑深長的木衣巷,又一陣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在巷道盡頭,那扇硃紅色大門果然出現了。
只不過,硃紅大門只關上了一半,而另一半則肆無忌憚的敞開著,被風吹的吱呀作響。。。。。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五十九章 重慶 上
一股莫名的恐懼驟然把我淹沒,這殘破的老宅哪裡來的血液?!
況且這血還沒有完全的乾涸!
只有一種解釋,有人在我之前剛剛來過這裡,他把這染血的拂塵懸吊在這裡分明就是在暗示我什麼。。。。
我儘管十分擔心這老宅裡是不是出了人命案了,可我實在提不起勇氣在抬頭看上第二眼,倉惶之下我奪門而出。
我發瘋似地狂奔起來,小巷裡的光線已經十分昏暗,剛跑出沒幾步就“嘭”的一下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顯然被我嚇得不清,嘴巴里不斷髮出驚恐的叫聲。
等到滿眼的金星散去,我才看清面前這人的模樣,他帶著個草帽,衣衫襤褸。旁邊的地上橫躺著一根扁擔和兩個碩大的竹篩子,三四根已經有些發蔫的黃瓜從篩子裡滾落出來。看來這是一個剛剛收了攤的菜販子。
“你。。你幹什麼?!”菜販子瞪著眼睛惶恐的說。
“草,我還問你呢!你往著巷子裡鑽做什麼?”我被撞的不輕,此時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我住在這裡啊!”
“什麼?!你住這?”我吃驚的指了指巷子盡頭的硃紅木門問道。
誰知道這個菜販子一看我指的地方立馬就像丟了魂一樣,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也沒顧得上收拾他的扁擔和菜筐就一頭鑽進了身旁的門裡,嘴裡嗚嗚囔囔的說“不是,不是,我住這裡。。”
“哦。。。哎,你別跑啊,請問最裡面那家的主人什麼時候回來?”
“那家好幾年前就沒人住了。。。”
“好幾年了??。。那你有沒有。。。。哎!等等!”
我話還沒說完,那販子便重重的關上了他家的大門。
這場小小的風波讓我更生疑惑,我想這個算命先生的鄰居應該沒有騙我,從宅子裡的情形看來的確像是已經荒廢好幾年了。那二毛兩個月前看的景象又從何而來呢?還有,似乎這個菜販子曾見到過這所宅子裡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然也不至於慌張成那個樣子。。。。
當天夜裡,我失眠了,那把染血的拂塵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終於捱到了天明,我從一大堆帶出的家當裡找到了清風道長送給我的拂塵,然後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和二毛告別,直奔車站而去。
經過昨天一夜的思考,我決定改變原先的行程,在去北京之前我必須前往武當山清風觀,我一定要找到清風道長!
小小的縣城依然是閉塞的,我在車站問了一圈,也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去武當。最後我找到了一個長期從事貨運工作的老司機,他告訴我,武當山在湖北,我應該先乘車去重慶,再從重慶坐船,沿著長江順流而下。我問他為什麼要換乘坐船?他說,如果你到了重慶之後還想坐車的話也可以不用坐船。
有了專業人士的指點一切都變得輕鬆簡單起來,很快我就坐在了一輛大客車上。我活了三十來歲,這可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我根本無法想象縣城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此時我的心情是既緊張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