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霖競對我的話向來深信不疑。
“歸霖競,我們是兄弟,對吧?”不知怎麼著,我心頭冒出一絲絲的不祥,我想,還是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歸霖競似乎也看出我神情凝重,他深吸一口氣:“說吧,我可以接受的。”
“我想先知道…你們的進度到了什麼情況?”這年頭,男女交往一、兩天,就有可能發生親密關係,先把兩人交往情形問清楚,一來,如果感情涉入未深,還可以勸勸,如果兩人已經……也要歸霖競有些心理準備。
“目前為止…只有牽牽小手…”
“有進一步嗎?”
“她有親我的臉頰…”
“不是問這個!”我心一急,連呼吸都失去了規律:“我是說…你們…你們上了床嗎?”
“沒有啦!”歸霖競氣的吼了出來:“我像是這種人嗎?”
“沒有就好…”我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鬼仔』,不是我說,這女孩子…她的生活,有一點點亂,如果,如果我能見到她本人的話,可能可以看的更準……”
“真的嗎?”歸霖競難過的將頭藏在兩手掌中,失落的說:“我就知道…像她這麼美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男朋友…”
“先別急,面相只是一種自古以來的統計學…”我安慰著他:“更何況,從你臉上看到的不一定是她的生活狀況啊,也可能是你個人的『生活不檢點』…”
這個時候,歸霖競也失去了幽默感。他站起身,將臉抹了抹:“好吧!無厘頭,等你病好了,我帶凱莉給你看看?好嗎?”
“這樣最好了!”我從床上爬起,看著這些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盡全力來保護我的朋友:“現在的我,也失去些靈通,就算她在我面前也看不出個端倪,要不等我好了些,我再幫你看看?這樣可好?”
他笑了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說到我,習學呢?你有多久沒看到她啦?”
我心頭一驚,其實,從那天在立法院出了事後,我就一直聯絡不到習學。當然,她在立法院用心靈傳音的事我也沒和大家說,就算說了,也沒幾個人會相信。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到“SUCK HELL”走走看看的,不過我的心中一直有份難以說明的疑慮,彷佛我見了習學,就會發現一些出乎我意料外的壞事,也因此我都不太想去找她。
為什麼那天,她會指我是“人魔混血”?而她又為什麼知道連我都不清楚的事?這一點我始終想不透。而為什麼她能用心電感應與我溝通?最讓我在意的:她為什麼一定要我在“五芒星”的戰鬥中取得什麼“邪惡之權”?這些個疑團也是我裹足不前的最主要原因。
有時想想,我們交往的這半年來,其實我對她的瞭解並不深。只知道她的工作地點,出入時間,頂多上回到了她家……她家有多少成員、平常作些什麼、她衣服去哪兒買的?化妝品用什麼牌子?休閒的地點我全不知情,有時覺得,安倍晴實老師也對她頗為忌諱,當我提到她的事時,他也敷衍帶過。
可是我的事情,她卻瞭若指掌,舉凡我上班的地方、時間、性質,以及近年來我所有與刑事局合作的案件、這些時日所發生的怪事,與我平日兼差的風水勘輿,她都知道。換言之,我對她是一知半解,她對我卻是一清二楚。
這幾天,我告假養病。在這段時間裡,我不停的思索我與她之前的交往。這回,她不再像“留頭魔”那次一樣跑來照顧我,而是完全消聲匿跡,我也曾撥過幾次電話找她,不過都是語音信箱,我想如果我再不主動出擊,這些謎團可能一輩子也解不開了。
送走了歸霖競,我又昏睡了好一陣子,大約晚上十二點多才醒了過來,將自己大約梳洗一下,便騎著我那野狼一二五到“SUCK HELL”去。抵達的時間約一點多,算來也是習學快下班的時候了。
才剛接近店面,一股極強極陰的妖氣又開始從我腳邊漫延開來,或許是大病初癒,我的所有觸覺神經幾乎是火力全開,清明的不得了!儘管店裡的搖頭節奏像CPR一樣不住的敲擊我的心臟,我的敏銳度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事實上,我倒想看看上回害我被警方臨檢的妖怪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果可以,搞不好還可以收伏成為自己的“工具”呢。
“呀~~~~~”
我急忙雙眼一閉,將“心眼”開啟,果然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隱約聽見有人悲悽的慘叫聲…我暗叫不妙,!如果是心愛的習學在裡面遇到什麼狀況怎麼辦?我急忙從揹包裡掏出兩張符,將手指咬破後隨即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