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裸露在外的泛著青光的白骨。
那髑髏還在心滿意足的笑啊!指骨間正緊緊握著被胡亂的拖出來的膠捲,可能膠捲上曾經留下過他渴求的山鬼的形象吧,但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這些膠捲早已曝了光……
“怎會的……他剛剛不是還坐在屋子裡……和我們喝茶談話嗎……”破碎的嗚咽從我的喉嚨裡散逸出來,冰鰭的聲音也變得有點急促:“可是他並沒有吃飯,茶水,也完全沒有動過……”
“看起來死了很久了。”晴嵐依然用恬淡的聲音,“可能是遇上山難,早已經死掉了吧,山裡經常徘徊著這些還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已經死去的人……”
冰冷的寒意滑過了我的脊背,不可遏抑的,我斷斷續續的說:“我們……是不是也已經……”
“不要胡說!”冰鰭激烈的話語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慌亂,“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離開這片霧!”
“那裡……”晴嵐空著的手緩緩的舉了起來,她纖長的指尖所指的前方,一片清澄的藍光從紅霧裡依稀浮現出來。
下意識的,我們向著那片純淨的藍色奔跑起來,像垂掛在臉前的紅紗幕被猛然抽離一樣,赤色的霧氣一瞬間退到了我們身後。身邊的景物清晰起來——樹縫間漏下的星月之光裡,掛著露珠的露草竟然還綻放著瑩藍色的花朵,簇擁住彎彎曲曲的山路,山道中央,停著被我們丟下的拋錨的舊吉普車!
不知不覺中,我們竟走到這裡來了!
正要跑向車子的我和冰鰭突然看見了躺在發動機蓋上的一團黑影,剛剛的恐怖經歷使得我們猛地停住了腳步,然而那影子卻動了起來,發出了響亮的噴嚏聲之後,熟悉的嗓音傳進了我耳中:“咦?我在哪裡啊?”
“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