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慶見他二人沒有否認,知道段正淳並未無的放矢,知道今日之事再不可成。冷哼一聲,攜了葉二孃和嶽老三轉身就走。
見到三人離開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段正淳極會察言觀色,又怎會看不出王語嫣心中的不快?他也知道此事自己是做得冒昧了,但在下屬情人面前,卻又不能自降身份去請求王語嫣的原諒。轉頭對上她的眼眸,不禁略帶慚愧地垂下了頭去。
王語嫣斜睨了阿紫一眼,本來她還想將凌波微步傳給阿紫,讓她多一項絕藝防身,但卻險些被她暗算,心中也自冷了。罷了罷了,阿紫自有她的父母照顧,與自己何干?雖然現下她失去了蕭峰和莊聚賢這兩大靠山,前途堪憂。但她如此頑劣不堪,不聽勸告,便是被丁春秋殺了,也是她咎由自取。當下輕描淡寫地將阿朱的事情告訴了段正淳和阮星竹後,拽著阿飛便離開了。
真相大白
兩人順路去了琅環玉洞一趟看了看後,轉路向北徐行,路上商量起對付康敏和白世鏡的方法來,最方便的辦法自然就是將康敏一劍殺卻,諒那白世鏡一人也翻不起什麼大浪。這樣雖沒有了麻煩,但恐怕蕭峰一生一世都要揹負著殺死馬大元的冤屈。
兩人到了聚賢莊,與蕭峰阿朱會合,此時阿朱已然傷愈,與蕭峰二人神態親密,看得王語嫣和阿飛均會心一笑。當下王語嫣便將自己的計謀對二人仔細說了,蕭峰雖覺得此計有些取巧,卻也是唯一可行之法,當即便應了。
本來由王語嫣扮作白世鏡與康敏對答,自然是不會露出任何破綻。但阿朱那種能夠隨意改變自己嗓音的功夫,王語嫣卻是沒有學會。幾人商量後決定阿朱扮成白世鏡一切見機行事,如有不妥為難之處,便由王語嫣傳音提示。
當下阿朱將自己裝扮停當,幾人分工合作,由阿朱出面誘騙康敏說出實話,王語嫣在旁傳音提示,阿飛在外守候以備不時之需,蕭峰去擒下丐幫幾位長老,令他們作為此事的見證。當下幾人便分頭行動起來。
王語嫣、阿飛、阿朱三人按照蕭峰指點的路途來到馬家門外,只見一條小河繞著三間小小瓦屋,屋旁兩株垂楊,門前一塊平地,似是農家的曬穀場子,但四角各有一個深坑,若是蕭峰在此,一定會認得那四個坑是馬大元平時練功之用。
此時天色已晚,遠處的景色也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等到屋內掌起燈火,王語嫣向阿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上前打門,自己拉著阿飛繞到了屋後。
阿朱看他們已經隱藏好了身形,便上前打門,等了半晌,板門開了,走出一個全身縞素的婦人來,正是馬伕人康敏。
阿朱隨著康敏走進屋去,見廳堂頗為窄小,中間放了張桌子,兩旁四張椅子,便甚少餘地了。一個老婢送上茶來。
康敏問道:“白長老大駕光降,不知有什麼見教?”阿朱耳邊聽到王語嫣的傳音之聲,雖然略覺奇怪,還是依她所言道:“先讓這名老婢退下,將門關上,我與你細細道來。”
康敏咯咯一笑,渾不似平常的端莊模樣,道:“你又裝什麼了?趙嬸既聾且啞,有話便直說罷。”
阿朱沉聲道:“丐幫今日召開了長老大會,道是丐幫不可一日無主,雖然此時打狗棒尚未找到,但也準備推舉我成為幫主。”
康敏“啊”了一聲,顯是十分激動,顫聲道:“那你要跟我說什麼?”
阿朱道:“我來跟你說,自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我以後既居幫主之尊,自已不能再與你這寡婦有所牽扯!”
康敏大怒,道:“白世鏡!你過河便要拆橋麼?是你那時候信誓旦旦地說要與我做長久夫妻,現下卻又想置身事外麼?”
阿朱心中暗驚,卻還是冷笑道:“馬大元之死,全是你一人出的主意,與我又有什麼干係了?”
康敏怒道:“我只不過是在他茶水裡下了些十香迷魂散,動手殺他的可是你!”
阿朱見她親口突出了這驚人的事實,不禁驚呼了一聲,卻露了平常的女子聲音,康敏立時聽出了破綻,厲喝道:“你不是白世鏡!你是何人?”
只聽外面穿來數聲冷哼,幾道人影穿窗而入,正是丐幫的四位長老。王語嫣、蕭峰、阿飛三人也隨之躍進房來。
康敏一看之下,知道事情已暴露,頓時面如死灰。張了張口,想要解釋,王語嫣已手疾眼快地拂了她的啞穴。
丐幫四名長老再不多言,轉身向蕭峰一揖,與他交好的陳長老更是面帶愧色。眾人皆知道是冤枉了蕭峰,對於找出真兇的王語嫣等人更是好一番感激,若不是他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