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確定地說,會來到這裡純粹是偶然。那麼,這個房子如果真躲藏著一個對你們抱持殺意的人——一個你們不知道的人——那未免偶然得太過分了吧?”
“您說得沒錯。”
槍中緩緩撫摸著下顎,表情還是一樣緊張,但是,沉穩的態度絕不輸給面對面的白鬚賀先生。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忍冬醫生也是不久前才認同了這件事,那就是這個房子充滿了令人驚奇的偶然。而且,也未必需要什麼理所當然的動機,因為那個人也可能是精神異常的殺人魔。”
聽到槍中這麼說,白鬚賀先生顯得有點不高興,皺起眉頭,尖聲說:“這個房子裡沒有瘋子!”
可是,槍中很堅決地說:“有這種可能性,不過,我也同意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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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我們來討論下一個方法‘從網中逃逸’。”槍中繼續說,“事件發生後,一共出現了四具屍體。經過忍冬醫生跟的場小姐兩位專家的檢驗,確認他們已經死亡。所以,當然不可能假裝被害人——裝死。實際上,昨天我們把蘭的屍體搬到地下室時,鈴藤就突發奇想去確認榊的屍體。那是因為我們都只看過屍體,沒有用自已的手去摸過,所以會懷疑忍冬醫生跟的場小姐的死亡診斷。可是,他們確實已經死了。
“依照排除法,現在就只剩下兩種可能性。一個是剛才白鬚賀先生否認的,那個對我們而言不存在的人物就是兇手。另一個就是,利用某種手段讓自己成為‘不可能是兇手’的人是兇手。前者,只要我堅持搜尋這棟房子,就可以讓真相大白,但是,目前我不打算採取這樣的行動。在此,我要對後者做詳細分析。”
正面往外突出的窗戶外,是被白雪覆蓋的前院。在半空中飄舞的白雪已經不見了,風也靜止了。也許是暴風雪終於結束了吧,太陽光穿過雲層,在遠遠的地面上閃爍著光芒。
“所謂‘不可能是兇手’,究竟是怎麼樣的狀況呢?”
白鬚賀先生再度閉起眼睛,槍中又把視線固定在他臉上,繼續說:
“最常見的,就是利用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還有受傷、看不見、色盲等肉體上的不利條件,來否定犯案的可能性。或是,現場是密室,不可能有人進出,這也是方法之一。不過,這次的案件當中,沒有一件是密室殺人,所以不列入考慮。
“在這一連串事件中,並沒有人以肉體上的不利條件來逃脫嫌疑。勉強來說,只有名望奈志的‘刀刃恐懼症’。這種無形的,也就是心理上、精神上的特徵,比有形的東西更容易捏造。他的‘刀刃恐懼症’究竟是真是假,我們也很難在這裡確定。”
名望奈志坐在我旁邊,用手指頂著尖尖的下顎,微微咂著舌頭。
“從這些案件,尤其是昨天深月的案件來看,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不可能辦得到。不過,我覺得不能因此去除這種可能性。因為,我認為女性只要有那個心,未必辦不到。而且,現在正流行凡事都要‘男女平等’的風潮,如果在此斷定女性不可能辦得到,可能會被批評我有差別待遇。所以,為了對世上的女權主義者表示敬意,我還是得認定她們的可能性。最後,還有那個拄著柺杖的神秘人物,他也表現出了他肉體上的不利條件,不過,在這裡我們暫時不談他。
“讓我們先來探討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吧。
“在第一幕時,我跟鈴藤以及死去的甲斐,都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深月跟彩夏的不在場證明雖不完整,但也可以算是。第二幕蘭被殺時,沒有一個人有不在場證明。第三幕時,白鬚賀先生,您跟鳴瀨先生、井關小姐跟末永先生這兩組,彼此確認了對方的不在場證明。至於第四幕,目前還沒有確認。”
槍中巡視在座的人,說:
“有沒有人可以在此提出不在場證明?根據忍冬醫生的判斷,甲斐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凌晨2點到4點之間。”
沒有人作答。
“在這四件案子當中,只有第一幕與第三幕有人有不在場證明。”
槍中吐了一口大氣,繼續說:
“現在,我要配合剛開始時我所提到的兩大類問題的另一個問題來思考,也就是‘兇手為什麼要採取北原白秋的《雨》來模仿殺人’這個問題。
“在這四個案件當中,大家都看得出來,模仿工作做得最徹底的是第一幕。這也許跟第一次做有關係,可是,跟後三次比起來,所花的工夫明顯多了許多,我覺得這之中一定有什麼特別用意。所以,現在我要花一點時間,把探討焦點放在第一幕榊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