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見到你。”
“瑪塔──就是哈洛德小姐──叫我來的。她說我對你會有幫助。”
“她有說怎麼幫嗎?請坐。在門後面那邊有張椅子,把它拿過來。”
他個子很高,沒戴帽子,在他高高的前額上有一撮柔軟漂亮的鬈髮,身上穿著一件過大的花呢外套,沒有扣扣子,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非常美國式。事實上,他本來就是美國人。他把椅子拿過來坐下,他的外套就像皇袍一樣的分佈在周圍。他用和善的棕色眼睛看著葛蘭特,眼中那充滿魅力的光輝是牛角框眼鏡所遮不去的。
“瑪塔─就是哈洛德小姐──說你想查詢一些事情。”
“而你就是可供查詢的人?”
“我在做研究,就在倫敦。我是指歷史研究。她說你想知道那方面的事情。她知道我早上幾乎都在大英博物館工作。我會非常高興,葛蘭特先生,如果我能對你有所幫助。”
“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在忙些什麼呢?我是指你的研究。”
“農民暴動。”
“喔,理查二世。”
“是的。”
“你對社會現象有興趣?”
這年輕人突然非常不像學者地露齒而笑說:“不,我只是對待在英國有興趣。”
“你不做研究就沒法待在英國嗎?”
“不是很容易。我必須找一個藉口。我爸認為我應該從事家族企業。做傢俱,批發傢俱。看目錄然後用郵購的。別誤會,葛蘭特先生:那是非常好的傢俱,可以用一輩子。只是我對傢俱沒興趣。”
“所以,既然不能去北極探險,大英博物館就成了你能想到的最佳躲藏地了?”
“它很溫暖,而且我真的喜歡歷史,我主修歷史。而且,好吧,葛蘭特,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跟著亞特蘭塔。薛古德來英國的。她是瑪塔那兒的笨金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