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光亮。每個鐐銬上,都有一個很精巧的鎖,鏈子的那頭,分別拴在床柱上,而那床柱,居然不是黃花梨木或者是楠木的,而是鐵的。
看到這些東西,曉雲突然覺得頭皮發麻,那譚謹,恐怕真的是有些特殊癖好,不然,怎會有個正常人弄這麼一張床呢?鐐銬上的暗紅色,恐怕是未曾擦掉的血跡吧。想到這裡,曉雲腦海中立刻開始出現某些場景,然後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心慌了起來。
展昭根據家丁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譚謹的臥房,但是,當他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時,一下子就懵了。怎會沒有?展昭不敢置信地又將屋內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甚至連那裝衣物的五斗櫃都開啟了看,也沒有找著人。正在心焦之際,突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而且好像是來自地下。展昭俯下身來,側耳傾聽,果然聽見下面有動靜,心想這屋子地下肯定別有洞天,於是便四處查詢,果然在床榻上找到地道入口。
曉雲正在用力的砸手上的鐐銬,希望可以僥倖地將上面的鎖砸開,但是那鎖卻紋絲不動,反而自己的手腕上平添了許多傷痕。正在失望惱火之時,聽見一陣響動,不由地緊張起來,雙手緊握著手上的鎖鏈而不自知,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階梯看。所幸,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展昭。曉雲大大地鬆了口氣。
“展大人,你可來了。”
展昭見著她,總算稍稍放心一些,見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快步上前急問道:
“曉雲姑娘可是無恙。”
曉雲苦笑,勉強算是吧。“展大人,情況怎麼樣?”
“失蹤少女已經找到,就關在這座莊院之內。現在只能等大人派人前來緝捕嫌犯再救出她們了。”
“嗯,找到了就好,他們什麼時候會到?”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就會到。”
“那譚謹呢?”
“暫時不會過來。”
“那就好。”曉雲點點頭,隨後抬起手來。“這個怎麼辦?”
展昭見著這些鎖鏈,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這鐐銬做得精巧,大小比手腕大不了多少,若是用劍削,曉雲的手腕勢必會被劍氣所傷。這可如何是好!
曉雲見展昭皺眉,心裡咯噔一下,不是說展昭地巨闕削鐵如泥嘛?難道!曉雲有種想哭的衝動,不過終歸是忍住了。
“沒事兒,待會兒抓著譚謹,什麼事都好解決。”
展昭卻不說話,上前一步抽出寶劍刷刷幾下,鎖鏈應聲而斷。
“這鐐銬待我們抓到譚謹之後再解,我們先離開這裡。”
於是,曉雲便戴著四個不甚好看的“手鍊”“腳鏈”跟著展昭走出暗室。
出了譚謹的臥室,二人藏在迴廊外的暗處。
“展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我現在沒有辦法這樣帶你出去,而且,我還有事要處理,不方便帶著你,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來。”展昭四處觀望,在心底盤算究竟何處才最安全。
曉雲笑:“這好辦啊,我回去就是了。”
展昭一愣,驚訝地看著她,隨即一笑。是啊,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譚謹不會想到曉雲逃走之後,還會躲在他的房裡。於是,曉雲這便又溜回譚謹的臥房藏了起來。
譚家莊外,開封府王朝和馬漢以及眾衙役已然將莊園各出口守住,待展昭一聲令下,這便入了莊園緝捕嫌犯。登時譚家莊內亂成一團。院裡頭的人聽到動靜,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道士卻知大事不妙,便腳底抹油,準備開溜,正想竄上屋頂飛身離去,卻見一人直直的立在那屋簷之上。
只見那人身形挺拔,如青松立於屋脊之上,手中寶劍已然出鞘,夜色之下寒光陣陣,劍氣逼人,藍色衣袍隨風舞起,雖看不見那人表情,卻覺他一雙星眸犀利如冰,讓人頓生寒意。遠遠望去竟如神祗從天而降,看得人心驚膽戰。
“展昭!”待看清了那把劍,那道士低撥出聲。江湖上若是有誰不知南俠之名,那人便白在江湖上混了,那道士雖是心裡明白,以他的武功,斷不可能打得過他,可也不願就此坐以待斃。便憑著拼死一搏或許可也僥倖脫逃的心理,牙一咬,腳一蹬,甩起手中拂塵便衝著展昭去了。
原來那拂塵之中暗藏利刃,此刻顯現出來,在月光之下隱隱泛著綠光,竟是粹了劇毒。只見展昭身形一閃,劍尖一挑,輕鬆躲過一招,馬風一劍刺的未中,收住腳步,一個斜身,翻轉拂塵對著展昭又是一刺,一招接著一招,招招衝著要害而去,只見展昭卻應付自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