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起身撫平衣襬的褶皺隨即跟在侍人的身後。
“請在這稍等,容奴才向裡通傳一聲”侍女將低眉順目一字一板的說道。
片刻,侍人走出來佇立在門邊擺手請道:“駙馬,五皇子有請”。
入內,一個鮮紅的大囍貼在龍鳳燭上,金漆勾畫的龍鳳糾纏在嬰兒手臂般粗大的紅燭上,房內處處布飾著大紅之色,強烈的顏色讓人看著炫目暈眩。
男人一襲石榴裙,頭蓋紅巾,雙手垂疊在腿上,一副等待妻主的小侍郎的模樣。
“駙馬!?”突然一聲叫喊驚到了發呆的元容,放眼望去,原來還有一名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女人站在一邊。
“您是??????”。
“下官程展,是受皇上之命記錄今天五皇子大喜之日的少官”中年女人恭敬拱手拜禮,因為她背對著身後的高腳燈,所以看不清她的容貌。
“您好”元容也點頭回禮。
“駙馬,該是掀蓋頭了”少官在一邊提醒,元容這才記起接下來的事,取過擱在紅布上的喜秤緩緩撩開帕子,那張精緻絕豔的容顏在昏黃的燭火下顯得嬌媚可人,眼角含桃嘴畔染猩,簡單的一個抬眸動作足以令眼前的女子屏息驚豔。
看到女子愕然的表情宇寧似乎挺自得,驕傲的微仰起下顎,盡顯冷傲的氣質,元容的失態只維持數秒,她又恢復那個憨笑的農婦。
接下來喝合巹酒,宇寧想起來可腳傷容不得他站起來,於是元容就將兩杯酒拿到床邊遞給了他,宇寧稍愣接過杯盞,舉起酒杯的手被女子的手臂勾纏,陌生的接觸令這個從未跟別的女子靠近過的男人心房稍亂,擱在膝上的手慌忙拽緊了衣襟,緊張和害怕參半。
頭上鵪鶉蛋兒大的珍珠因男子退後的動作微微一顫,女子的臉忽然放大,他的神經瞬間拉緊,彷彿下一秒便會扯斷,僵硬的喝了口清酒,等那湊近的溫熱褪去,男人這才重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垂著頭欲遮掩臉上的燥熱。
不知何時,少官已退出了房間,高燒的龍鳳燭似乎在催促兩人,跳動的燭光映照著圍繞著房內的尷尬氣氛。
元容壓根就沒打算跟他圓房,對他了解甚少也不想這麼快就發展到這種關係,她跨前一步想跟他說明。
這可驚嚇到坐在床沿邊上的男人,以為她心懷不軌當即厲聲呵斥:“站住!”,元容被那凌厲的聲音一嚇,剎住了步伐。
宇寧掀開了珠冠的簾子,眼眸變得銳利,忽然他一愕,指著她,道:“這喜服是怎麼回事!?”眉心輕鎖,微露惡意。
元容垂目凝睇自己這身喜服,雖然沒有宮中送來的華貴,但卻勝於它,“這是我嬸子送我的喜服”元容表現的十分高興。
“宮中沒送喜服來嗎?”臉色微沉,語氣裡滿是對這做工粗糙布料低劣的衣服不屑。
“有——”元容頓住了,正以為他要追究的時候,宇寧面露倦意,疲乏的擺擺手,“罷了,這等小事本皇子還不想知道,退下吧”。
“額、”暗自鬆了口氣,元容點頭退下,誰料到當她拉開門扉時,門外怔怔站住了少官,元容被嚇的一愣,少官瞅著她奇怪的問道:“駙馬,您這是上哪去!?”說話間,餘光遇過元容眺望房內,元容側身遮去她探究的目光,身後響起了一把跟方才冷漠不同的嬌嫩嗓音,“駙馬,你這是作甚,還不快回來”元容被著酥|麻的聲音弄的身軀一僵,訕訕瞅著少官傻笑,然後急急合上門扉。
面對那跟剛才聲音截然不同的冷厲表情,說出一句話都可以冰死人,“你睡地下”。
“額??????”元容看著泛著寒光的地面,再看看一臉淡漠的男人,他自顧解下冠霞,一頭烏髮傾瀉而下,沒了冠霞的遮擋男人精緻的容顏在柔和的燭光下顯得柔情細膩。
似乎是感覺到頭上那束目光,他板起臉警告她,“別想打什麼歪主意,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就露出藏在袖子裡的髮簪,一副作勢要刺向她的模樣,元容揮著手後退了一步,“只是這地上沒被褥??????”她也不奢望男人會讓她睡床上,但總也給她枕頭吧。
聞言,宇寧回身抓起一個軟枕扔給了她,伸長著沒有受傷的腳在地上比劃一條界線,“不準超過這兒,不然——”他又亮出發簪,元容點頭如搗蒜,本份的抱著軟枕誰在離男人一米外的地上側臥背對著男人。
宇寧瞅了她兩眼放下帳幔和衣而睡,跳動的燭光令這“春宵”不至於那麼冷寡。
元容一向淺眠,背後那細碎的窸窣她聽的一清二楚,男人不安的在床上轉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