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眼底泛起一漣柔波,“這些天未能好好入眠,今兒就早點回府歇歇吧,可好!?”,哄求的腔調,一下子將他渾身的芒刺化掉,安靜的由她抱著。
馬車就停在村口,分離的那刻,宇寧有些懊惱馬車為何不索性停在城門。
將男子安置到馬車裡,拿過薄毯替他蓋著,抬頭欲叮囑幾句,恰好跟那雙水凝流盼的秋目對上,紅唇半啟欲說還休。
就在元容撤回手臂時,那把赧然青澀的嗓音隨之而來,“你??????今晚在他家用膳嗎”。
元容忍住嘴角那絲笑意,故作不解,“他!?誰!?”。
彷彿心思要被猜透,宇寧垂下眼簾,凝著手背,對於女子的傻愣有點洩氣幽怨,“沒事!你愛上哪就上哪去”憤憤的說罷,他抬頭想朝外面的半夏揚聲吩咐,“半夏,擺道——”話說到一半,就被一片熱唇封住。
啄了一口,元容眼波微動,瞅凝著那張嗔怒的嬌顏。
“你、你??????”有點失了方寸的他就像迷路的小貓咪,愣愣的,煞是惹人憐愛。
“誰允許你碰我的!”話語雖然嚴厲呵斥,但兩人緊貼的距離卻絲毫不見躲避,紅著一張臉,眼睛不知該往哪放。
瞅著他略顯慌亂的眼睛,元容沒忍住又咬上一口,見男子表情稍軟,她接著說:“忙完田裡的活兒我就回去了”。
嘴角隱隱上揚,不過他還是不肯示弱,轉了轉身子倚在軟枕上,“沒事就下去吧,我累了”。
啞然失笑,元容跳下了馬車,對半夏交代了一聲,望著馬車揚揚駛遠,
太陽西下,元容將工具收進屋裡,洗了把臉就準備進城,還沒走到牛嬸家就遇到出來收衣裳的依巧。
“容姐姐!”小男孩熱情的向她招手。
元容加快了腳步,她嘴巴剛動,依巧就朗聲將之堵回,“容姐姐,飯菜還沒好,你先到屋子裡坐坐”說著就要領著她進去。
元容急聲喚道:“依巧”,小男孩回眸問道:“嗯!?”。
“今晚有事,吃不上這頓飯了,替我跟你娘爹說聲抱歉,下回我做東”。
依巧眉心一皺,失落之色滿溢,“誒!?不能明天再去嗎!?”。
元容揉著他的腦袋,歉意連連,“對不起,趕明天我給你帶小點當賠罪可好!?”。
苦著臉的依巧一聽,雙眼蹭的亮起來,抓住元容的手臂興奮的跳著,“真的!?我要香齋的雪蘭晶糕”。
“好”元容笑著應下。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一桌子精心準備的佳餚,一對男女靜靜享用。
表象看起來平平無奇,可就是兩人間都不曾有一句交談,想宇寧主動開口那更是奢望,今兒早的事還歷歷在目,對座的女子更像是時刻提醒著他,緊張得差點連筷子也拿不穩,更別談要有對話交流了。
這頓飯就在沉默中度過,飯後,粗粗喝了一口清茶她就請辭告退,心裡就像被捅了一個窟窿,空空的,想找東西填補。
見他不語,元容又重複了一次,發現男子根本處於發呆之中,遂走近,俯身貼說:“五皇子”,耳邊輕喚,宇寧乍醒,瞅著那張放大的臉龐,嚇得雙手一推,“不要!”。
元容踉蹌幾步,站在三步之外沒再上前,凝著男子一臉驚惶,元容輕輕道了聲“告退”便轉身步出。
忍痛垂目,攥住的的衣袂在手中皺成一團,宛如他此時被扭成一團的心,對於她,是期待也害怕,可能是夜晚的關係,沒了白晝的光明,黑暗在他心裡肆意擴散他的角落,讓他驚慌,令他退卻。
加下來的兩天,倆人間氣氛有那麼一點尷尬僵凝,飯桌上沒有一句交談,彼此靜靜各吃各的,元容也不追問那晚的事,宇寧也隻字不提,連平日替她穿衣的活也交給了半夏,而他就在一旁看著,那種疏遠的態度,元容卻沒辦法消除。
這一天,宇寧百無聊賴的側臥長椅,書卷一捧,深埋其中,原本是一個悠閒的午後,卻被兩名話癆的小侍童打擾了。
一把清脆帶著稚氣的嗓音小聲問道:“喜哥哥,我是不是被她討厭了!?”。
另一把聲音帶些興奮,似乎對這話題甚是感興趣,“嗯!?咋了!?快說”。
被啐得緊,支支吾吾的道出,“那個,昨天夏姐姐忽然把臉貼過來,我、我嚇了一眺,然後把她推開了,這些天都不見她,不知她是不是在生氣???????”說道後面,聲音變的低沉,滿是沮喪。
接著又聽到那小孩吃痛的聲音,似乎是被人敲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