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主宰了他們的生死成敗!
她心中不祥的感應越發真切了。
正不安之際,三人又同時生出感應,猛抬頭,只見到一道手指粗細的灰白光束自他們頭頂直直落下,那速度之快,他們只能憑本能讓開,眼睜睜看著那光一頭插入深不見底的洞窟之中,卻一絲聲響也無。
就在三人一愣神的空檔,他們身下的大地,猛地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這聲音一起,任他們的修養如何深厚,臉上的顏色也登時變了。
這聲音他們都熟悉得很。這正是被兩散人以逆天之力聚攏過來,那方圓數百里的地氣。也不知那人用了什麼法子,竟完全地失控了!
說是失控也不恰當,至少這地氣就在那人的控制之下,被引到這由“黃泉慟鬼窟”形成的大地洞下,然後像噴泉一般,噴射而出。
三人想逃開,但是本來已經消失的龐大吸力,忽地又重現出來,就在他們身形將動的要緊處,扯了那麼一下!
力道逆衝之下,三人同時吐血,身形一軟,而下方凝厚如實質的地氣已經破洞而出,如同一隻巨大的拳頭,由下而上,大有轟天之勢。
在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下,其它的聲音完全被遮蓋住,三人的內臟、骨骼也不知碎裂了多少,向三個不同的地方墜落。
然而不待他們落地,又是一陣大風捲起,三個人飄飄悠悠地又被捲到了一處,中間不知彼此碰撞了多少次,一個個都是半死不活,在半昏半醒間被甩進了化形池。
陰散人身子雖已不行了,但腦子還算清醒,她有心啟動那最後一步,但被渾厚的地氣衝擊,全身上下正是酥軟無力的時候,一時間真息竟是提之不動,正急切之時,身外忽地一冷──“怎麼會冷?”她很快地反應過來,“經過‘陰陽轉極化生煉法’,池水已是混沌,絕無可能……他不是在煉化!”
猛地得出了這先前已被否定的結論,陰散人有當場自盡的衝動,她開始有些明白那人的手段了。
這和貓戲老鼠沒有任何差別!
陰散人也是一口鮮血嗆了出來,而這個時候,化形池水已經冰寒徹骨,內外的溫差,使已無防護能力的三人全身如針扎般疼痛,而這疼痛到了極處,又變成了直入骨髓深處的麻癢。
陰散人隱約感覺到,正有一絲絲虛緲難測的氣機,侵入她體內,逐分逐毫地改變著她體內的狀況。
一聲低迴的嘯音在她耳邊響起,初時便如啾啾鬼聲,尖利如鋼、綿長若絲,攪得她心煩意亂,緊接又漸漸地柔和下來。
綿綿不絕的聲浪,形成了一股迴旋往復的暗流,自她靈臺漫過,感覺中,她好像來到了漆黑的海邊,聽著潮水與沙石日復一日的摩擦聲,那“沙沙”的低響催人入夢。
陰散人的身體漸漸地放鬆下來,外界的冰寒也漸漸消去,代之而起的,是一波融融的暖氣,也不知從何處生髮出來,氤氳蒸騰,慢慢地佈滿了全身,痛苦漸漸遠去。
“我的傷勢好了嗎?”這個念頭剛一閃過,陰散人便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猛地清醒過來。她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所有的痛苦也瞬間回流,“離魂攝魄!是滅魂魔音!”
她的腦子霎時間變得無比清醒,一切的源流都清清楚楚地在她靈臺映現,唯一的一個可能浮現出來──“幽玄印!這是幽玄印!這是驅魂煉魄通心大法!難道是碧水君?或是冥火閻羅?”
她腦中閃過一連串可能的人物,卻也無法判斷。她費力地仰起頭,不出她所料,頭上十丈處,那一顆氣芒伸縮流轉,隱然有無窮力量的珠子,不正是傳聞中消失千年的天冥化陰珠嗎?
也只有這件異寶,才能這麼輕鬆地使出幽玄印來!
這樣,她最後一線生機,已告斷絕。
便在她看到空中天冥化陰珠之時,那虛緲難測的氣機,忽地加大了投入的力度,以其佔據絕對優勢的主導力,壓過三人的意志,逐步統攝他們體內一切氣機真元,使其在體內變化走向,生成一套截然不同的氣機聯結之法。
陰散人的六識敏感度飛快地掉落下去,她卻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陰邪內侵,必然先閉塞五官七竅,繼而汙染神念,掐滅靈明,待到這陰邪之氣漫過靈臺,這一場不公平的角力也就結束了。
她心中從未像現在這麼平靜過,唇角甚至還露出了一點笑容,她如今只需要做這麼一件事!
悠悠千年,冷暖誰知?
李珣正全神貫注地啟動幽玄印訣,逐毫逐寸地打壓池中三人的意志,這個工作實在辛苦得很,雖然他們都是重創在身,但幾千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