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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一擊!
李珣忽然發笑。
原來,這也不過是一張畫皮,也只是一層自我心念的殘影。
鍾隱還在下?面,卻隔了一層,或許同樣是因為某個不可逆的原因,無法回頭,所以,留在通麼一界的,仍是飛昇前留下的那些資本。
這就是無可替代的真實。
然後,心火催運。血影妖身沒有變化,不論是被動又或主動,李珣確確實實摒棄了血影妖身的一切自我防禦,將那僅存的一點兒元氣,用於催動燃血元息的殺傷。
血焰燃起,旋又隨著李珣心念的變化,凝成一股有如實質的光,血光凝實,這是“血劫蝕元神光”,但擊發的法門,卻是不同尋常。
青吟溺於水,鍾隱探手施救,李珣便是橫在他們之前的三萬裡弱水和漩流。
無聲無息,血光暴漲,化為無邊無際的漩流,將那無上劍意吞沒進去。
劍意左衝右突,似乎隨時都會衝出來,青吟還在掙扎,她的氣息距離那道無上劍意只在毫釐之間,但此這毫釐,不啻於咫尺天涯。
“無根之木,無源之水……鍾隱,你畢竟小覷了天下人!”
李珣還想笑,笑聲剛漫過喉嚨,細微的震盪便讓已經瀕臨崩潰的軀體裂開了千百條細紋。
天界神炎與太陽真火絞在一起又轟然爆發,迸射的火光不會長眼,便像是翻卷的大潮,要將李珣催垮。
也在此時。一層藍紗似的柔光鋪展開來,在周圍一繞,沒受任何阻攔,便與血光融在一起,粘純的生機透入,李珣內臟的傷勢倒似在瞬間移出去,他終於笑出聲來。
沖天的火焰裡,玉清雷光消寂無蹤,天地間陡然少了一股暗流,在奇妙的力量作用下,某個“吱吱咯咯”的聲音從所有人心底升起來,似乎是一場幻覺,可人們都知道,昇仙之門就此閉合。
李珣猛然回身,同時揪著青吟的脖子,將青吟硬抵向那片分隔兩界的虛空。只是薄薄的一層,卻已經足天壤之界、天人之隔。
這一刻,他分明感覺到,手中的女人在顫抖、戰慄以至絕望。
這是他夢寐以求,卻一直沒有得到的獎賞,而如今,他得到了,那感覺……
絕妙!
所以,他湊在肯吟耳邊,低聲發笑:“你剛才說過,人力有時而窮。不過你我都要記得了,飛昇之前……鍾隱,也不是神仙!”稍稍靜默,似乎有爆碎之音炸響,隨即。尖銳的叫聲撕裂了夜空,卻永遠無法開啟那已經合攏的界障。
李珣還在說話,卻已不是對著手裡的女人,而是對著虛空之外,心靈之中,那對冷徹如冰的眸子:“開始……這只是個開始!你要記得了!”
天門合攏,砰然有聲。
嘶叫聲直墜而下,中途,肆無忌憚的狂笑聲加入進來,但很快,虛空吸納了。一切,所有聲息與情緒,都漸漸淡去。
轟!
高空罡風之中,又一波衝掩爆發,熾熱的強芒四面擴散,將夜色吹卷乾淨,新的情緒注入,依舊是生死,依舊是仇怨,但已與某些人無關!
第十九集 塵埃落定 第七章 因果
黯淡天光透入洞天,涼風吹來,高空的殘餘殺意也被吹散,只剩靜謐的夜色緩緩流動。
水蝶蘭掙了兩下,才撐起身子。一旁,青吟蜷曲著身子,大概仍在噩夢裡徘徊,轉眼再看,卻看到李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吃了 一驚,探過身去,卻見李珣睜著眼睛,直勾勾地春著天空,神思茫然,倒似沒了魂魄。
見到李珣這模樣,水蝶蘭反倒微微而笑,她鬆了勁幾,也不顧風儀,就那麼盤膝坐在地上,下巴抵著膝頭,學李珣發呆。
不過,才擺出這姿勢,她皓腕一緊,卻是李珣伸臂過來,抓住了她的手。水蝶蘭又移過臉去,恰與李珣目光相對,四目交投,兩人都是發笑。
稍借把力,李珣也坐起來,但緊接著,沒有任何先兆,他忽然張臂,重重地將水蝶蘭樓進懷裡,水蝶蘭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掙了兩下,卻使不出力氣,只能由他去。
李珣抱得非常緊,以至於二人的體溫和心跳、還有那些複雜到極致的情緒,統統地混雜在一起,難分彼此。
半響,李珣才在水蝶蘭耳邊悶悶地說話:“多謝。”
這是感謝,卻絕不見外。事實上,除了這單純的詞彙,他實在無法用更確切的言語來報達水蝶蘭的恩情。
在青吟最初那一劍揮下之時,外有無上禁法聚攏天地劫煞,斬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