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月光酒店的三樓,電梯隔絕了穆瞳的歌聲,她一遍遍地讓自己忘記穆瞳的存在,或者說試圖讓自己可以平靜地想起張嘉。
剛走到酒店門口,伏梓溪的電話適時響起。
“三哥,我已經到了,你在哪?”李炫肅的聲音不低,在寧靜的夜色裡,蘇陌能夠清楚聽到電話裡的內容。
“門口。”
伏梓溪剛回答,就看到一輛路虎呼嘯而來,開啟窗戶,座駕上坐著的正是李炫肅。
“咦,三哥,這位是?”李炫肅覺得面前的女子有點面熟,不過怎麼也想不出她的名字。
“上車再說。”伏梓溪和蘇陌先後上車,李炫肅不等發話,疾馳離開。
“三哥,這是……”李炫肅手扶著方向盤,愜意地開著車,一邊從後視鏡中仔細打量女子,他肯定在哪裡見過!
“蘇陌。”伏梓溪很簡單地介紹道,“這是我弟弟李炫肅。”
“你好蘇陌,我在開車,就不和你握手了。”李炫肅車技嫻熟,半笑著和蘇陌打趣,率性卻不張揚。
“很高興見到你,李炫肅。”蘇陌笑著道,不知為何李炫肅給她的感覺很親切,僅僅是處在一個空間,就有種如沐春風般的舒服。
車行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傢俬人會館,李炫肅率先為蘇陌開門,極盡紳士風度,倒弄得她有些不自在。
“謝謝。”蘇陌拎著包下車,現在她還穿著剛才在宴會上的禮服,日常服裝放在包裡,動作起來有些拘束。
“不必客氣。”
李炫肅沒有絲毫刻意的討好,也沒有半分不耐煩,舉手投足之間是恰到好處的自然。
伏梓溪下車之際,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沒有露出喜怒哀樂,平靜地和兩人一起走進了會館。
“不負眾望,我把人帶來了。”包廂門一開,李炫肅就高調說道,裡面坐著的幾個人紛紛抬頭。
“三哥。”正在打麻將的四名男子異口同聲道,其中兩名男子身邊還各坐著一個女人。
直到此時,蘇陌才明白所謂的兄弟,並沒有血緣關係。
“你們繼續。”伏梓溪站在一旁隨意看牌局,示意他們不必拘束,身穿絳紫色衣服的女人立即將自己的椅子讓給伏梓溪,他擺擺手沒有就座,安排蘇陌坐在一旁隔間。
會所內部隔音效果很好,雖然只有一牆之隔,蘇陌絲毫聽不到外間的聲音。在隔間旁的衣帽間換下禮服,她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出劇本開始細細揣摩,或許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問伏梓溪?
隔間的門雖然關上了,卻關不上幾人對蘇陌的好奇,對視了一眼後,其中最年長的褚雲頂著壓力問道:“三哥,你帶的這位是?”
伏梓溪從來沒帶女人來過會館,更別說是這個從未見過的女人,大家自然被吊起了胃口。褚雲一問,眾人打麻將的速度變慢了,一旁的兩個女人都豎起了耳朵,靜謐地等著伏梓溪解惑。
就在伏梓溪準備回答的瞬間,李炫肅突然一拍掌:“我想起來了!”他的一聲驚呼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伏梓溪。
李炫肅一路上都在想這個有些面熟的蘇陌是誰,現在終於讓他想明白了:“三哥,蘇陌就是在醫院裡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女吧!我想你怎麼會隨便幫助別人,原來你們早有一腿!”
伏梓溪本欲解釋,轉念想到李炫肅在門口的那番紳士作為,變了口風:“對,她是我女人,還在追的階段。”一句話中,滿是張狂的自信,眾人卻彷彿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伏梓溪。
圈子裡有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是誰先看中的女人,其他人都動不得,伏梓溪宣告完歸屬權,那麼其他人都別想動蘇陌的心思。
站在一旁打算調侃的李炫肅聽到這句話,完全一愣。
四年了,紀北斗離開了整整四年,伏梓溪單身了四年,他們一干兄弟恨透了這個叫紀北斗的女人。四年期間,縱使再多的女人想要上。他的床,用盡一切辦法勾。引他,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緋聞,他們以為,三哥會一直走不出紀北斗帶給他的陰影裡。
沒想到,會出現一個叫蘇陌的人。
李炫肅對蘇陌是好奇的,這和對研究,對參軍的好奇與興趣不同,蘇陌身上就像是有一種魔力,遠遠地吸引著他靠近,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可能是怦然心動,也可能是一見鍾情。
可是,三哥的一句“她是我的女人”說出口,李炫肅就偃旗息鼓了,他們比誰都渴望三哥能夠走出紀北斗帶給他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