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妞思想還停留在封建時代,雖然就她們本人來說,已經早早地生出了女權主義的思想萌芽,但這並不具備普遍意義。因此楚河的話讓倆妞除了驚訝,更多的還是感到好笑。
面面相覷一陣之後,倆妞竟是相視一笑。在某些課題方面,頗有些默契於心的感覺。
楚河也跑出去了,倆妞呆在這裡頗覺無趣,便也出去了。當倆妞來到樓下時,恰好遠遠地看到楚河坐在地上打電話,身下地面上有幾縷新鮮的血跡,前方不遠處還一動不動地躺著個人。
倆妞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匆匆趕了過去。當倆妞趕到時,楚河已經暈倒了。倆妞只見楚河小腹處插著一把刀,刀口處正緩緩地滲出鮮血。
師妃暄見狀,忙蹲下身來,準備為他點穴止血,卻被婠婠一把攔住。
“不可,他體內有天魔真氣,與你的真氣互相沖突。你若為他點穴,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師妃暄急忙道:“那婠師姐你快來替他止血!小腹雖不是能馬上致命的要害,但若拖得久了,也會失血而死的……”
婠婠神情變幻不定,卻遲遲沒有動手。
師妃暄見狀,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滿臉誠摯地對婠婠說道:“婠師姐,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若楚河兄就這麼死了,對你我都有好處。可是楚河兄為人正派,胸懷坦蕩。既不垂涎你我美色,又在前些日子裡,對我二人照拂有加。這新世界中,凡你我不懂的事物,他也是不厭其煩一一教導解答。若非有他,我二人在這新世界可謂寸步難行。現在他危在旦夕,我們若袖手旁觀,便是解開了這一層魔障,焉知日後會不會生出另一重魔障?婠師姐,請你快救救楚河兄吧!眼見著他就這麼死了,你心裡便能安生麼?”
婠婠凝視著躺在血泊中的楚河,心中還是猶豫不決。楚河若就這麼死了,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第一,楚河是死於他人之手,與婠婠無關,她不必擔上半點心理負擔。楚河前時對她照拂有加?在魔女心中,那是天經地義的。
第二,婠婠並不是傻瓜,這幾日的思考,已經讓她明白過來,自己是中了師妃暄的激將計,一時賭氣答應與師妃暄賭過情關。情關難過,這一點,已經在祝玉妍身上得到了驗證。而且雖然並無前人例證,但不過情關,卻也未必練不到天魔十八層。楚河一死,賭約自動解除,還能讓師妃暄挑不出毛病來。
只是……為何心中會猶豫不決呢?按照自己本來的性子,袖手旁觀時應該若無其事才對,為何心中總有那麼一絲複雜的情緒?難道說,是那魔障在這幾日裡,又悄然滋長了不成?
“不用勞你動手。”本來已經完全暈過去的楚河突然坐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倆妞幾乎嚇了一跳。
此時的楚河身下已經淌了好大一灘血,他臉色煞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額上滿是冷汗。他的雙眼看上去一片茫然,好像沒有任何焦距,便跟盲人的眼睛一般。
他左手緊緊地按著腹部傷處,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徑直向著那暈倒在地的人走去。
“楚河兄,你現在不能走動……”師妃暄急忙叫道,想伸手去扶他。
婠婠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向前邁了一步,一雙手也作勢欲伸。
“別碰我!”楚河嘶啞著嗓子發一聲喊,霍地回過頭來。他那雙茫然的眼睛朝她們望著,漸漸地有了光彩,有了焦距。最後,他的視線牢牢地盯在婠婠身上,眼神中有一抹溫柔之意一閃即逝。
他深深地凝視了婠婠一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搖頭道:“不是她……不是她……”
說出了這讓倆妞莫明其妙的話後,他回過頭,繼續朝著那捅他的人走去。
師妃暄忙緊張地跟在楚河身後。婠婠貝齒輕咬櫻唇,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恨恨地一跺腳,跟了上去。
楚河走到那捅他的人身前,非常艱難地蹲下。他伸手揪住那人的頭髮,將他俯朝地面的頭提了起來,偏過頭,仔細地打量著這人的臉。
看第一眼時,楚河眼中滿是疑惑,似是完全不認得此人。漸漸地,他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疑惑的眼神漸漸褪去,代之以一種清楚、明瞭的眼神。
“原來是你啊……多年不見,你還好嗎?”說話間,楚河嘴角綻開一抹猙獰的笑意。他重重地將這人的頭往下一壓,碰地一聲,讓這人的臉與堅硬的混凝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人的鼻子被撞得鼻血飛濺,他痛呼一聲,醒了過來。他臉上淌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