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挖蘇氏的牆角,我就敢斷他後路!”
“以前讓他安安穩穩的待著,是他真正適合那份工作。就是找獵頭,也沒辦法一時半會挖出個總監級別的財務。”
杜箐看著他,慢慢的露了一個微笑,她喜歡蘇子淵現在神采奕奕的樣子,這是她最初跟隨他的理由,也是他讓她動心的原因。
“至於現在,他心被養大了,也就不適合呆下去了。”蘇子淵將那份檔案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輕輕轉動,這是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李蓉、蘇雲、還有李炯,這三個人,若是能安安生生過日子,他也願意給他們一口飯吃。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有承受懲罰的覺悟。
只是,蘇子淵無奈的搖了搖頭,李蓉也好,蘇雲也罷,他都不在意。只是,年僅五歲的蘇子成,不管他的母親是誰,他的身上總有一半,留著跟他一樣的血。
沒媽的孩子過得有多不容易,他自己深有體會。所以,他才會在顧月嬌去世後,對蘇琴多加照顧。似乎對她好一點,也就能夠些微彌補到當初磕磕絆絆成長的自己。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對付李蓉。哪怕她為人做事的方式,都那麼讓人噁心。可是,到底年幼的弟弟需要母親,而父親身邊,也需要一個細心的女人照顧。所以,哪怕蘇雲在蘇百川面前提出那些得寸進尺的要求,明裡暗裡要跟蘇琴比肩,他也沒有出聲反對。
但,蘇子淵是有底線的。他的底線就是蘇氏。他不介意蘇雲貪圖些蠅頭小利,可是一旦涉及到蘇氏,涉及到他的繼承權,他寸步不讓!如果說相愛容易相處難,放在顏睿和林悅然身上,是一句再正確不過的寫照。那麼,這句話,放在顏柯和蘇琴身上也是十分恰當的。
以前兩個人的關係沒有確定的時候,哪怕每天朝夕相對,相處時間再長,也不會有現在這種親密無間的感覺。很多事情,許多對方與自己不同的小習慣,都不會去注意,或者說,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想著要去說。
有什麼好說的呢?不過是朋友罷了。
可是現在就不同了,畢竟心態不同了,在以往,不過將對方當成自己生活中的過客,而如今,睡在枕邊的那個人,如果不出意外,要跟自己過一輩子。每天朝夕相對耳目相聞,私密得不能再私密,對方身上的每一寸的細細品味過,從身到心,全都深入而細緻的交流。
然而,在品味過後,開始的,並不是甜甜蜜蜜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愛侶生活。相互適應、相互磨合、成為了生活的主色調。喜歡的那個人,似乎一夜之間,身上似乎出現了無數的小毛病,無數個自己看不慣的小細節。然而,讓人更為無奈的是,無論出現了多少,心裡還是愛,還是捨不得。
顏柯嘆了口氣,把手裡看了半天都沒看進去的檔案扔到一邊,然後給顧然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起來。
顧然大概也沒看來電提示,說話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喂,大清早的,誰啊?”
顏柯看了下手上的手錶,最短的那根指標指向了十一的位置,他抽了下嘴角:“什麼大清早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賴在床上。喂,喂!顧然,你他媽給老子起來!”
顧然皺著眉頭,咬牙切齒的從厚厚的被子裡頭扯出一個頭來,他昨晚,不對是今天早上為了一個案子蹲點蹲到清晨六點,吃飯、回家、再洗個澡,這才睡下不超過三個小時,就被顏二少跟催魂一樣的電話鈴給吵醒了。
顏柯聽到電話那頭一直沒聲音,陰氣沉沉的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你要是再不麻溜兒滾起來接電話,老子就把你那幾只現在一路飄紅的股票全部賣了,看你拿什麼泡妞。”
“二少,您有什麼事兒,我精神頭兒好著呢,有事您吩咐。”顧然掛著麵條寬的眼淚滾起來接電話,這就是誤交損友的下場啊!現在窩在床上感嘆自己命苦的顧大少還不知道,這不是他第一次被顏柯從床上吵起來當召喚獸,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清醒了?”顏二少在電話這頭翹著個二郎腿,絲毫沒有人前那神聖不可侵犯的精英範兒。笑起來的樣子就跟頭上長了兩隻彎角,拿著把尖頭叉子的惡魔一樣。他是捨不得欺負蘇琴,但是一個顧然,還是可以使勁折騰的。顏二少表示,打電話把今天早上六點才睡的死黨從被窩裡挖出來,完全沒壓力。
“醒了醒了,再不醒,下個月只能去喝西北風了。”顧然懶洋洋的靠造床頭,從床頭櫃上的煙盒裡抽了只煙:“有什麼事要解決的,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