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跪下,手抵著門,輕輕敲著,嘴裡喃喃的說:“悅然,對不起。”
林悅然不知道自己蹲在地上哭了多久,後來,大概哭得太累了,直接就在門口昏過去了。房子裡面沒有開燈,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裡一片漆黑,林悅然渾渾噩噩的爬起來,摸到了開光,開啟了燈。
燈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在這套小小的公寓裡,林悅然覺得完全無處下腳。這是她為他們安排好的家,每一個最細微的角落都有著最甜蜜的回憶,有著最瘋狂的意亂情迷。
餐廳的飯桌上放著兩個骨刺碗,那小瓷碗潔白如玉,上面印著淡粉的山茶花。這是她和顏睿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一起出門買的,當時兩人感情正濃,幾乎是同時一眼就相中了這套瓷碗。
兩人同居後的一年,一直是用著這套瓷器。淡粉山茶花小碗,陪著鵝黃色的格子桌布,是那麼的溫馨,那麼的具有家的氣息。
豪華的浴室、寬敞的走廊,明亮的燈光、舒適的主臥,還有那張大尺碼的床,林悅然將屋子裡的一切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指尖拂過貼著復古牆紙的牆面,那牆面如冰般寒冷,就如同她的心。
還記得當時她要和他搬出來時的心情,是那麼的歡欣那麼的雀躍,她給他們買成雙成對的茶杯、拖鞋,甚至連睡衣都是買的情侶款,就是希望他們能永永遠遠在一起。這裡的每一件東西,懂充斥著他們之間的甜蜜回憶,都是她深深愛過他的證明。
可是,他是怎麼對她的?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畫面。他的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顏睿在林悅然門前蹲了兩個小時,一直沒喲把門敲開,他直覺現在先離開比較好,或許,他該讓她先冷靜一下。
他完全就是被林悅然趕出來了,沒披外套,腳上還穿著拖鞋。如今已經是冬季了,寒風凜冽,吹在身上,讓人一直涼到心裡。
顏睿摸了摸口袋,雖然沒帶錢包,好歹手機還在身上,他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人開車過來接他。
等到黑色的本田車在他身前停下的時候,顏睿有點發蒙的鬧到已經恢復清醒了。把林悅然哄回來是最要緊的事,同時,他還要仔細查一查,到底是誰把這種東西發給了林悅然。雖然只看了一眼看,但是他很清楚,他身下的那個女人是蘇雲。
可是蘇雲完全沒有要把這件事捅到林悅然面前的動機,把這件事捅出來,對她有什麼好處呢?就是林悅然跟他沒個好結局,他也不可能跟蘇雲有什麼結果。如此這般,她反倒應該瞞著林悅然才對。
最讓他心驚的是,如果不是蘇雲,那是誰在他的房子裡安了攝像頭?能拍到這麼私密的照片,要麼就是他身邊的人,要麼就是這個人手眼通天。
在林悅然傷心的同時,顏睿一路順著政治陰謀論想得一往無前了。
開車的司機是顏睿的絕對嫡系,今年三十出頭,該有的眼色從來不缺,畢竟做司機的人,就是要只看見該看見的,只聽見該聽見的。見顏睿這麼一身狼狽,司機大叔直接當什麼都沒看見。顏睿和林悅然的事情,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是很清楚的。
如今見顏睿一身狼狽的從林悅然這裡出來,估摸著兩人是出了什麼事。這種感情糾紛,外人最不好參與,直接當沒看到就是最好的選擇。
等到車子開回顏睿在市政府旁邊的公寓,顏睿已經在腦子裡把最近接觸過的所有人都過濾了一遍。按照他的智商,他是真沒想到會有誰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就是政敵,都沒必要抓著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做文章。他沒貪汙沒犯法的,這種照片頂多讓他日子過得不爽,完全沒實際意義。
在顏睿打電話查人的時候,林悅然也從心痛裡反應過來了。她忍著噁心把那個動態圖再看了一遍,這一次,她才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那張臉,她認識,那是蘇雲。
是蘇家的蘇雲。
這一瞬間,她無比的清醒,許許多多回憶的畫面呼嘯而至,最後定格在今天下午,蘇琴小心翼翼的問她:悅然,你和顏睿,還好麼?“
原來她早就制動啊這件事,或許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可是,他們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她冷靜的打出了一個電話,她要徹查這件事情。她父親雖然從商,可是林家卻是從政的。她是林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子,是整個林家的掌珠。林家的背景不如顏家紮實,但是,她要處理一個蘇雲,還是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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