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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他們這對“兄妹”的行事的確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兩個人能廝守,可楊雲暉畢竟是個男人,有自己的抱負,所以他會繼續為裴元灝所用,後來他在揚州黃天霸的居所出現,也證實了這一點,也就是說,即使已經成家立業,他還是會有大好男兒治國平天下的抱負。
可是,他在那封信裡,卻說自己要‘無‘錯‘小說‘m。‘QUlEDU‘放下所有的責任,回去。
即使當初的東州戰事平定,也並不代表天下既定,南方有暴客,西蜀多刀兵,那正是用人的時候,也是他這樣的人一展抱負的時候,他卻要放下責任離開。
他這樣的離開,給我的感覺,更像是逃離。
可是,他晚了一步。
東州的事還沒有結束,他卻已經永遠的留在了勝京。
這時,我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天,我和他還被關在勝京皇宮的地牢裡,後來他突然被人帶走,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告訴我,是黃天霸要見他。
我始終不知道他們見面到底談了什麼,可那一次他回來之後,就變得非常的奇怪,一反常態沉默的看著外面,然後,將那支金釵託付給我,還交代了許多話,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他是在臨終託付。
現在想來,他是一直知道的。
他的死,似乎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區別,只是死在誰的手上而已。黃天霸殺他,是要用他一個人的命拯救成百上千的俘虜,那是黃天霸無奈下的選擇,而楊雲暉,他會慨然赴死,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
即使不死在勝京,也回不了中原!
所以,他對我說,他沒想到他自己也被算了。
想到這裡,我一下子變了臉色。
楊金翹一直注視著我,見我的臉色慢慢的變得蒼白冰冷,立刻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快告訴我!”
“……”
“他臨死之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湖心吹來的風帶著越來越甚的寒意,穿透了我單薄的衣衫,我抓緊了自己的裙角,指頭還在不受控制的痙攣。
楊雲暉是知道了什麼不應該知道的事,所以有人要滅他的口?
回想起那封信,他是剛剛離開西川,就傳給楊金翹的……
我打了個寒戰。
楊金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用力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想起了什麼?你快說!快告訴我!”
“……”我驀地回過神一般,看著她臉上急切的神情,微微有些發抖的道:“我,我想起他臨死前,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如果我能離開東州見到你,一定要告訴你——不要為他報仇。”
楊金翹失聲道:“什麼?!”
她猛然站起身來,帶著一陣風將旁邊的白紗吹得更亂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心思一亂,周圍的人也漸漸有些異動,幾個站在最外圍的護衛不約而同的往前面走去。
風,吹得越發急了。
我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楊金翹慍怒的眼睛,平靜的道:“這就是他最後跟我說的話。”
“……”
“他,走得很快,倒沒有受多大的痛苦,臨死前唯一牽掛的,只有你。”
“……”
“他說,要我一定要告訴你,不要給他報仇……要忘了他。”
“……”
“這是他的遺願。”
楊金翹原本氣得發紅的臉在這一刻又變得有些蒼白,眼角卻慢慢的紅了,眼中忽閃著流光幾乎要被凜冽的風吹落下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在上陽宮為我仗義執言,點明前路,柔中帶剛的女人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我上前一步,握住她冰冷的雙手,認真的說道:“我知道我說什麼其實都沒有用,這麼多年你都放不下,那什麼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你也一定聽不進去。但我要跟你說的是——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
“你在宮裡安排了人,身邊還有他留給你的這些禁衛軍的人,但不夠,都不夠。”
楊金翹沒說話,只是紅著眼睛看著我。
風吹了一陣,又停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可那種安靜在這樣的山谷裡反而顯得有些不安,剛剛走出去的人似乎都沒有再回來,那些護衛低聲暗語了幾句,又有幾個人往山谷外的那條小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