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麼了,在滌月閣時,閒下來她便看些書畫點畫,打發時間。
“夫人,你怎麼總是在臉上蓋著帕子啊?”小翠畢竟還小,才十四歲,管家已經同她說過不可問東問西的,可是小孩子的好奇心總是重。
荊心同在心中笑笑,倒不以為怪,“小翠是從外地來的嗎?”是啊,要不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故事?
“是啊,從杜城來的。”
“杜城?很遠啊,在北方吧?”臨近柔利國吧?當年大姐也從那裡經過。
“是啊,冬天很冷的,不像這裡好。”
“是嗎?”荊心同輕聲地應著,“小翠同誰來的安陽?”
“和老爺啊!”
和夫君?那怎麼會在府裡做了讓人使喚的丫頭?
“我又說錯了,夫人,莫讓老爺知道我說了這話,要不老爺又要責怪我了!”
夫君這樣安排定是有他道理吧?他是個謹慎的人,“好,我不說。”
第2章(2)
“從前我家和老爺家是鄰居,聽我娘說,那年老爺的嬸嬸死了,我娘要接老爺到我家,他不肯,我娘說老爺有骨氣得很。後來老爺考取了功名,遣人到杜城去看我娘,可是我娘死了只留了我一人。老爺知道了,就讓人把我接了來,老爺說不可讓人知道我和他是相識的,說我只是一個賣身的丫頭。反正老爺聰明,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哦。”原來他真的有許多秘密啊!
“夫人?”小翠看到夫人不知想什麼入了神。
“啊,你問我為什麼總是戴帕子,我小的時候家裡失火把臉給燒壞了,怕嚇著人,所以就遮著了。”
“一定很疼吧?”
“也記不清了,那時還小。現在只有幾處總是長不好,有些疼,不過也不礙事,我這兒有藥,疼的時候就用一些。”
“怎麼會不小心引了火?”
“是廚娘不小心引著的。”這是外人知道的原因。
“是嗎,那怎麼燒了夫人?咱們府裡廚房離這裡可遠著呢,你們府裡不是嗎?”
人心自有稱,荊心同笑了,父親只遮得住人的嘴,可遮得人的心嗎?“我也不清楚,當時太小了,疼都記不清了,哪裡知道火是怎麼著的?”
“是哦,”小翠是個天真的姑娘,心地純潔,“夫人莫傷心,夫人是好人,小翠就喜歡夫人。咱家老爺是個好人,一定會好好待夫人的。夫人在繡什麼呢?”
荊心同看向窗外的目光一滯,道:“眼見天就要涼了,我給老爺縫個披風,也不知道老爺喜歡什麼樣的,就做了個黑的。”
“夫人的手真巧!我就不行了,拿針就像拿燒火棍!”
荊心同“撲哧”笑了,小翠總是逗她樂,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小翠,去廚房看看,說晚上莫做得油膩了,做些清淡的吧,老爺這幾天有些心焦,胃口不好。”
小翠匆匆地走了出去,沒看見隱入假山後的一抹人影。
看著小翠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荊心同的臉冷了下來,“你還不出來嗎?”
只見一青衣人從窗外閃進來,“屬下拜見三小姐。”
“你不是我的屬下,莫要拜我。這裡是木府,是我的夫家,你就這樣來去?”荊心同冷言道。
“是王爺派屬下來的。”
“你不要用父親來壓我,如今我是木府的夫人,自然代表木府。你回去對父親說,這三個月來我未曾發現他有什麼不對,莫要再派你們來,要不,我便全對他說了。”
“屬下知道了,屬下……”
“你去吧。”
看著青色的身影消失,荊心同虛脫了一般坐到床上,只覺著冷汗一點點地滲出,他聽到了多少?若她的感覺不錯,他也是剛剛來到牆外不久的,不是她有什麼高強的本事,而是他自小跟著父親,雖然武藝絕高,可是身上卻有一種幾不可聞的暗香,這暗香外人或許聞不到,她卻發現得了。她該如何做?夫君和父親的關係很微妙,父親嫁她是為了拉攏夫君,卻又不肯信他,也不信她。
夫君藏著那樣多的秘密,讓她看不清。但她決計是不會幫助父親的,她從不認為父親得了天下會是一件好事,父親為人多疑,且個性中隱藏著殘暴,他適合做將軍,也適合做開疆擴土的帝王,卻不適合做持家治國的君主。
夫君也是一個沉穩的人,不過與父親不同,他自是有著不能向她道的秘密,可是她知道他也有著一顆體貼的心,至少從他待她來看,是這樣的。不能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