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般化者有無同兌。……
顧大朋的看法是“陽神穴成形”,但這是有條件的,他肯定是“陰陽人”無疑。“陰陽人”若得道。那是十分難纏的。
吳暢靜下心來,沉穩不動,他知道遇上這種情況唯有“渾是泰山向東看,無陽朝暈不動情,任是長風三千里,雨灑去落由你瘋。”
顧大朋在旁邊飄動了一陣,見吳暢沉靜如水,不由地驚疑,怪笑從薄如紙的嘴裡發出來,彷彿變了形,難聽死了。
胡仙心翻頭暈,似要嘔吐,她有些受不住怪聲的侵擾。
吳暢有些火了:“顧大朋,你到底是何面目,以這麼惡劣的面貌示人,你不覺噁心嗎?”
“嘿嘿……小子,這你就不明白了,我與他是‘一命兩人’。他活著時,我極少露面,他死了。就該我出來了,我出來不但要報仇,還要找老婆傳宗接代的。你們若不想成為風流鬼,把你身邊的小妞留給我做老婆也可。”
胡仙頓時如吃了雞毛,一下子嘔吐出來。顧大朋的樣子太讓人難過了。若被這樣的人強迫,還不如死了好呢。
吳暢喝道:“顧大朋,你再胡說,我就讓你們‘兩人無命’,成一對冤鬼。”
顧大朋哈哈大笑:“小子,我的命早已不在我身上了。你想殺死我,得先找到我的命才行。”
吳暢苦笑一聲,覺得他的話也對。
“顧大朋,你們兩個一條命,他幹什麼我是不管的,而你要對他幹什麼,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吳暢氣笑了:“既然他與你分享一條命,我殺了他,你就獨佔了一條命,該感謝我才對。”
“不錯,我是要謝你的,不過我的感謝方式與一般人的不同,只有殺了你,我才能大謝你的。”
吳暢知他不可理喻,說:“你既然要報仇,怎麼遲遲不動呢?”
顧大朋嘿嘿地笑了:“你絕對不要以為我的心軟了,我所以現在還和你侃春秋,不過因你的陽氣稍盛罷了,但你要記住,天將破曉之際,你的陽氣是要暗淡的。”
吳暢“哼”了一聲:“鬼比人想得周到,這也逢一奇,但也不過如此。”
顧大朋不吱聲了,薄如片紙的身體飛動了起來,而且越轉轉快,令人眼花繚亂。“
吳暢不知他要搞什麼鬼計,從胡仙手中接過長劍,眼裡的“鬼火”立盛,他是不希望自己與一個拿著自己心劍的人爭鬥的。突然,情況有了變化。
顧大朋一分為四,變成四個列薄的“紙人”。
吳暢心中一驚,知道他還會變的。急忙抽身後撤。顧大朋得意地笑了。
胡仙嚇壞了,顫聲問:“你不是他的對手!”
吳暢說:“退一步等於進兩步,後發制人更妙。等會我挑開他的畫皮,一切都清楚了。”
四個紙人並不言語,慢慢地向他們飄來。
胡仙的心頓時提到了腔子眼,下不去了。
吳暢雙目爍爍,在尋找下手的機會,今夜的遭遇太奇,連他也分辯不出四個紙人哪個是實,哪個虛。分不清虛實是沒法下手的。
紙人越發近了,那異乎尋常的臂欲伸過來了,吳暢終於想起道家陰陽派的一門無上絕技神功:流雲千疊,這是種分心術,達到上乖的境界時可達到化形百千,不過諸類書上都沒講破法。萬般無奈之際,吳暢運氣入頂,開啟“天目”一束幽幽慧光頓時從他的眉心射出來,此進他有了三隻眼,在慧眼裡,四個紙人立時合而為一,吳暢知道了哪個是實相。
他樂哈哈地一笑:“顧大朋,我們別鬥了,你勝不了的,你的行跡已被我突擊破,動起手來你非死不可。”
“放屁!你少吹大氣。我不會信你的。不除去你,我的那一半生命永遠不安。”
“殺了我,你的那半命就舒服多了?”
“那當然,我要取你半條來補虛。”
吳暢驚住了,道家“殘缺門”有“借命”之學,流傳極秘,少為外人知,難道顧大朋會“借命之術”?不然如何理解他的話?在他的思忖不解之際,“四個紙人”觖地飛了起來,彷彿“人形”風箏升上空去,然後飄然下落。
吳暢感嘆不已。這老小子花招還真不少,是個難得的奇人,若能收服他最好。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對方是不會放棄仇恨的。——驀然,四個紙人直撲吳暢,速度這快令人咋舌,吳暢一聲頓時喝,飛昇而起,“無心劍”霎時出手,一道光華閃現,明如秋水,紙形人搖搖晃晃的向後飛退,並且合而為一。
“小子,你還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