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唯有一個請求,也只有這一個請求。”
他開口說了——他、他說愛著她呀!他難道不恨她嗎?
突來的直白愛語,讓雲若雪驚愕地怔愣了,然後,在他錯愕的注視下,他覆上她的唇,愛憐地反覆輾轉,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爾後,他放開她,貼著她的唇,說出藏在心底最深的渴望——“求你做我的妻。”
第2章(1)
兩年前
龍蟠山下
紫竹林雜沓紛亂的腳步聲、十來名追兵的叫囂挑釁,干擾靜謐的一片林子,雙方惡戰,一觸即發。
“追!別讓他跑了!三王爺有令,全力緝拿異教亂黨,誰能取得刀戒天的項上人頭,重重有賞!”為首的追兵大聲呼喝。
近年,老皇帝身子大不如前,後宮妃嬪甚至是皇子們皆蠢蠢欲動,暗自兜攬各界人馬,鞏固己方勢力,而朝臣則各自結黨營私,禍亂朝野。
可四界的神龍島、刀門山莊、南鳳宮、無雙城等邪教,卻屢屢與朝廷做對,多番勸誘下,亦不肯歸降。眼見勸降大計未果,三皇子皇剛天浩惱怒之下,便灑下重金昭告天下,號召武林群起誅之,以除心頭大患。
“他已中了南海五毒世家的金蟾銀針,咱們甭怕他,兄弟們上啊!”
南海五毒世家因擅長製毒而在江湖闖出名聲,據聞,金蟾、蜈蚣、天蠍、壁虎、蛇等五種毒針,只要隨便中一種,輕則皮爛臉毀,重則五臟六腑侵蝕潰爛而亡。
刀戒天這魔頭中了三支金蟾針,那劑量之多,已非常人所能承受!
“對!別讓刀戒天這魔頭給跑了!”
匆匆趕至的先鋒人馬,圍聚紫竹林外,各個手持刀劍,戒慎地盯著手持彎刀、即使負傷仍一臉霸氣的男子。
“哼!”刀戒天嗤笑一聲,不屑的眼神漠然掃過眼前班門弄斧的人馬,“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取我的命?”該死,他的左臂開始麻了。
“我刀戒天又豈是你們幾個朝廷走狗殺得了的?喝——”他躍人阻擋的人群之間,長刀幾個起落,霎時刀光掠影閃動,淒厲的哀號四起。
“啊啊啊——”
“呃啊——”
轉眼,十數明追兵被屠殺個措手不及,徒見彎刀一落,幾乎是刀刀斃命。
眼看後頭又有一批追兵趕上,刀戒天手段狠戾,速戰速決不再戀戰。
他捂著左臂上的毒傷,腳步停歇,轉身竄入紫竹林內,藉由錯綜而生的竹乾枝葉,掩去逃竄的行蹤。
他在身中暗器的當下,雖已運氣逼出左臂上的三支毒針,但金蟾毒還是滲入骨血,隨著血氣執行,加上方才和朝廷人馬的一番纏鬥,只怕毒已蔓延全身。
此行,他本為營救禮部尚書薛良忠一家,豈料進了京城才知,這根本是個餌!
薛尚書一家,早在一日前就被人惡意屠殺,薛氏上下四十餘口一個不留。而潛伏在薛家的,是一票等他入甕、欲拿他人頭領賞的江湖走卒。
薛尚書和他爹,一直都是義氣相挺的兄弟,當年刀家遭逢鉅變時,薛尚書曾出力助刀家一把。他刀戒天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所以一收到薛氏有難的訊息時,才會不假他人之手,親自下山走這一趟。
可他太大意了,中計遭伏不說,甚至被暗器所傷,但令他扼腕的是,他連替薛家留下血脈的機會都沒有。
“該死!”啐出一口汙血,他低聲咒罵,以他的功力和內力,這點毒傷雖不至死,但仍須調養生息一陣。
他必須設法找個地方排毒療傷,否則以他如今不到五成的功力,怕是連上龍蟠山的本事都沒有,何況,莊裡唯一能為他療傷解毒的商蓮苼,人還在無雙城,尚未回莊。這劫數,也唯有靠他自己撐過了。
刀戒天施展著敏捷輕功飛躍於林間,幾起幾落,已置身林內深處,聽聞不到任何人聲,體力將盡之際,他緩緩落地,踩著略微不穩的步伐找尋棲身之所。
前方不遠,一處簡陋破舊的茅頂草屋,讓他精神一振,連忙加快腳步,步履蹣跚的來到茅屋之前,確認此地靜僻,荒廢多時,亦無人居住,他立即推門而入,硬撐著逐漸渙散的意識,來到榻前坐上盤腿,閉眼凝神替自己運氣逼毒。
半個時辰過去,剛毅的面容已佈滿溼汗,倏地,粗狂面容一陣青白交錯,霎時血氣攻心,他喉嚨湧起滿口的腥甜,噴出一口黑血,“噗——”
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識的翻落床榻,頎長身軀仰躺在地上,許久沒醒來。
“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