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驚訝,繼而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強大的魔法氣息,手中的煙一下掉到地上
。“啊,是……是您嗎?是您回來了?”她震驚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馬上召集所有唱詩班的法師,”聖者簡短地說,“我要發動艾卡拉斯魔法陣。把其他所
有驅魔人派出去維持秩序。”
“是。”翠維拉立刻拿起電話。
與此同時,城市中萬聖節遊行正在進行,街道上越發顯得熱鬧。
沒有人注意到那讓人不安的夜空。這注定是個群魔亂舞的夜晚。人們現在只是覺得興奮,
無以倫比的興奮。他們盡情地大笑大叫著,情緒高漲得完全控制不住。
修在人群中慢慢地走著。
他已經收起了翅膀,混在狂熱的人群中像個安靜的影子一樣幾乎難以察覺。他自顧自地走
著,並沒有注意周圍──即使是當身旁的人大笑著掄起椅子砸開商店的玻璃櫥窗時,他也只是
往路邊靠了靠,繼續安靜地朝前走。
此刻他依然沈浸在巨大的悲痛裡。他殺了他的父親,他還差點殺了羅伊。
修茫然地往前走。他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去哪裡,或者說,他還可以去到哪裡。就在不久
之前他才剛剛下定決心要開始新的生活,可是忽然之間,支撐他的所有信念都被摧毀,一切都
沒有了意義。
他慢慢偏離了人群,走進某個寂靜黑暗的小巷。一道刺眼的白光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修渾身猛地打了個哆嗦,停下來。
他看見面前的虛空中,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那是空間被劃開了一條縫,並且那裂口還在
慢慢擴張。恐懼如同巨浪朝他襲來,修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他永遠無法擺脫的噩夢──他母親
的房間。
那曾經關押他母親的房間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而是自成一個狹小的空間。如果能躍出空
間的侷限去看,那就像是一朵開在空間夾縫中的花,花瓣包裹出一個小小的空間。而現在,層
層疊疊的花瓣正在修的面前緩緩拉開一條縫。
修知道是怎麼回事,擁有阿格尼爾血統的人可以支配那個空間,開啟這道門的方法他的父
親也早已教給了他。當然因為與生俱來的恐懼,他從來沒有召喚過那個空間。
現在是怎麼回事?是他內心深處的願望召喚了這個空間嗎?
不。修想把那道門合上,但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白光不斷拉長拉寬。他知道這是自己的
意念在作怪。
還有什麼,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他拼命想找個理由說服自己,但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卻是
父親和羅伊的臉。
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無比疲倦,那疲倦甚至擊潰了他的恐懼。
修朝那團白光走了過去。
鳥群發了瘋似的狂躁起來,修卻彷彿感覺不到。他站在空蕩蕩的房間,抬起頭。
他彷彿又看到那個穿著黑紗的女子。她總是安靜地微笑著,在她輕輕撫摸腹部的時候,在
她看著剛剛出生的孩子被帶走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切了呢?
“媽媽,”修輕輕地說,“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火光在街邊閃現,布萊茲從裡面跌出來。這裡離修還很遠,他有些驚訝地扶著牆,摸了摸
自己的臉。
在冰溶洞時,最後那一擊讓他受了相當重的傷,他甚至直到這時才發現。
此時修已經走進了那個房間,空間通道開始慢慢閉合。
“噢,不,不!”感覺到修那邊的狀況,布萊茲再次化成火光消失。與此同時,阿格尼爾
家的花園中,那條斷成幾截、看上去早已死去生氣的蛇忽然扭了扭,龜裂成幾塊,一條小指長
的火焰從裡面飛出來,急速飛了出去。
那條火焰飛上街道,穿過人群,到處尋覓修留下的氣息。忽然,一個印著神聖封印的玻璃
瓶猛地罩住了它。
“快看我抓到一個什麼!”芭芭拉興奮地說。她正在街頭巡邏。順便說,她並不是有意要
用驅魔人專用的聖器去抓這隻小蟲子的,只不過她手邊只有這麼個瓶子而已。
那隻微型的長著翅膀的小蛇在瓶子裡竄來竄去。芭芭拉把臉湊過去看:“這到底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