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棋聖大人。”狸貓姑娘雙手隔著袖子,努力扶起小花貓面具,踮起腳尖,努力望向風雪之中對峙的兩道身影,輕聲說道:“準確的說,兩位大人,也察覺到了‘太虛相’的存在呢。。。。。。”
魏靈衫眉頭微微垂下,易瀟的猜想早在之前被隱晦證實了,如今得到了魔宗的親口承認。
自己的師尊。。。。。。當真已經換了個人?
易瀟皺著眉頭問道:“既然已經確認了這件事,為什麼不直接出手?還要等到現在?”
狸貓姑娘沒好氣瞪了易瀟一眼,只是眼神太過迷離,這一瞪未免顯得有些撲朔稚氣,說的話卻令人啞口無言。
“你見過‘太虛相’?”
“還是說,你覺得你能打過全勝時期的銀城城主?”
小殿下默不作聲,過了許久,聲音沙啞道:“所以。。。。。。紅衣兒入洛陽赴死,這兩位大人物,其實也是知道的?”
狸貓姑娘破天荒沒有開口,算是預設了易瀟的話。
黑衣少年黑貓面具下的瞳仁依舊漆黑無比,他緩緩伸手,捻住風雪之中來回搖擺的那一枚紅袍碎片。
易瀟漆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哀。
不遠方的黑龍白鳳劍匣靜靜躺在風雪銀城城主腳旁,那裡本該有一襲紅衣兒,即便死了,也該躺倒在漫天風雪裡,讓世上所有人都記住她的模樣。
死而不得其所。
留仙碑上留名之人,皆是世間驚豔之輩。
若留名,便是生賜驚豔天賦,身負莫大毅力,生懷天大仙緣。
留仙碑,留的自然是謫仙人。
這個紅衣女子劍仙,在留仙碑上留的名字,是否如本人一般硃紅而令人難以忘卻?
易瀟望著這枚紅袍衣角沉默了許久。
狸貓姑娘也沉默了許久,輕聲說道:“兩位大人都沒有想到,她能做到這個地步。不僅僅逼出了銀城城主的‘太虛相’,甚至斬斷了當世最強者的一隻臂膀。”
她自嘲笑了笑:“如果山主大人和棋聖大人知道她如此驚豔,想必今日就會出面來保她,而不是保你了。”
小殿下目光漠然,緩緩鬆開五指,不再去攥住那枚紅袍衣角,任它從指尖縫隙之中滑過,瞬間消失在身後風雪之中。
“若是穆紅衣今日沒有死,再活上一年,這一劍斬斷的。。。。。。就不止是一條手臂。”狸貓姑娘略微嘆息,搖頭道:“也許是半個風雪銀城,也許是整個大世?”
易瀟微微抬起頭,黑龍白鳳劍匣之中的那柄劍,自始至終都沒有以真面目現於世人,隨著紅衣兒香消玉殞,這一劍在冰雪之中自行解體,冰雪消融。
然而漫天風雪之中劍氣不曾消融,碰撞交錯,蕩氣迴腸。
易瀟抬臂輕揮,指向那隻黑龍白鳳劍匣。
聲音輕微。
“來。”
漫天劍氣鈴鐺作響,猶如牽線一般,轟然大作!
與白蓮墨袍山主隱隱對峙的銀城城主只是略微一瞥,那柄絕世好劍已經解體,他自然不會在意腳邊的這個普通劍匣。
那隻黑龍白鳳劍匣捲起漫天風雪,直入易瀟懷中。
小殿下無比認真開啟劍匣,對準漫天風雪。
風雪之中游離飄散的紅袍碎片,被劍氣牽扯,逆著風雪捲入劍匣之中。
漫天大雪夾雜硃紅色。
煞是悽美。
半響之後,小殿下緩緩閉合劍匣。
他略微瞥了一眼不遠處正處於僵持對峙之勢的兩位越九品存在,輕聲說道:“這一架打不起來的。”
風雪銀城城主沒有殺氣。
而舉起三尺蓮海的山主大人此刻轟然揮下雙臂。
蓮海傾倒,猶如星辰崩摧,大勢不可阻擋!
風雪銀城城主身形倒卷,漫天風雪席捲,殺心全然收斂,圓潤如意,抱守本心!
“你非要找我打架?”
他輕聲笑了笑,“那我便走了。”
漫天風雪之中,這道身影迅捷如同飛雷,遊走如同閃電,單臂微張,已經將易瀟身邊的魏靈衫擄走。
風雪之中的最後一眼對視。
風雪銀城城主深深望向易瀟。
殺心全無,自然是不會再出殺手。
他輕聲說道:“算你好運。”
。。。。。。
。。。。。。
魏靈衫與易瀟的距離越來越遠。
她閉上眼,輕聲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