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那柄六韜。”
黎雨皺著好看的眉頭,拿不確定的語氣問道:“是。。。。。。齊梁的翼少然?”
曹家男人點了點頭。
紫袍大國師撥出一口氣:“這抹泥裡留下了他的氣息,還沒有消散,是齊梁青衣無疑。”
這位齊梁大神將,在劍冢空間之中曾經出手送走易瀟,被心思極細的森羅道探子發現蛛絲馬跡,最終彙報至洛陽的情報裡,終是拿斟酌難定的筆鋒,定下了疑似擁有空間天賦的結論。
“藏拙?這已經藏了多少年?”紫袍大國師挑了挑眉,微怒說道:“源天罡還準備把這張牌藏多少年?”
這真是一件令人細思極恐的事情。
當世所有的宗師都在洛陽打生打死,而直至大戰落幕,所有人都散場了,居然也沒有一位發現這位來自齊梁的大神將。
鍾家男人沒有,甚至連風雪銀城城主也沒有。
“專程來看洛陽笑話的?”玄上宇冷笑一聲道:“齊梁願意藏著玩,北魏就陪你玩。”
曹家男人揉了揉眉心,有些倦了,輕聲說道:“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你看著辦便好。”
紫袍大國師嗯了一聲,“之前離開了一會,已經辦妥了。”
黎鳳仙突然發現,論推演佈局,自己距離那位紫袍大國師差了不止是一點半點。
越九品的大修行者都沒有發現源天罡留下的小手段,而唯獨他發現了。
從蛛絲馬跡之中牽扯千里,推出真相。
舉棋之後事無鉅細,一定親力親為。
如果執棋的不是玄上宇,北魏恐怕早就在棋盤一邊被源天罡打得潰不成軍了吧?
伏在曹之軒懷裡的黎雨抬起頭,望向自家男人略帶倦意卻平靜的面容,突然覺得即便浮世印已經毀了,也並不全算一件壞事。
至少北魏的君臣二人齊了。
北魏不輸齊梁。
。。。。。。
。。。。。。
莽莽大漠,黃沙滾走。
“喂喂喂,為什麼要來這裡呀,熱死了熱死了!”
寬大白蓮花袍的狸貓姑娘氣得跳腳,嗔怒道:“山主大人,你騙我!不是說從洛陽出來立即回宗的嗎?”
山主大人無可奈何,雙手捏著狸貓姑娘兩頰揉捏,笑眯眯說道:“有人心願未解,今天陪他來一趟龍門,就當以後的鴆魔山主人欠了你一個人情,仔細想一想是不是還有點小激動呢?”
遠處的黑衣少年捧劍匣而行,黑衣沾染黃沙,面容在沙塵之中若隱若現。
他獨自行走在大漠之中,留下身後一排長長的腳印。
易瀟平靜回想著北上以來的種種。
這裡是龍門。
紅衣兒龍門取劍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其實小殿下的腦海裡空空如也,也許是修魔之後真的變得無情了的原因,只有那些揮之不去的記憶,在腦海之中盤旋。
而沒有更多的情感了。
易瀟本就是個記性極好的人。
有些事情記下了就再也忘不掉了。
小殿下深呼吸一口氣,雙手微微用力,不再捧匣,而是豎拿劍匣。
“去。”
黑衣鼓盪。
黑龍白鳳劍匣被易瀟插入黃沙地中。
入沙即逝,瞬息入地百尺。
大風起兮,縹緲如歌,遠天傳來大漠黃沙的嗚咽——
小殿下沒來由想到了紅衣兒登洪流城為自己唱的那曲浮滄歌。
大漠黃沙,悲惋頌歌。
那一襲黑衣雙指並起,如劍一般,黑色元力激盪而出。
黃沙濺起,劍意升騰。
刻下第一句——
蘆葉滿汀洲,寒沙帶淺流。
接著黑衣狂舞,在大漠上奔跑起來。
遠方的狸貓姑娘納悶抬起頭,望向那個如痴如狂的黑衣少年,嘀咕道:“發什麼瘋呢?”
山主大人眯起眼不說話。
那個黑衣少年身上劍意升騰,引動大漠黃沙,劍氣纏繞又落下,在大漠之中濺出一個又一個氣沖斗牛的大字。
最後易瀟猛然停步,高喝一聲。
“給我酒!”
山主大人卸下腰間玉瓷酒壺,一擲而出。
易瀟沒有回頭,而是閉上了眼睛。
老段老繆愛喝酒,行走江湖的,有酒就行,不在意什麼酒壺。
蘇大丹聖愛喝酒,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