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隱谷也不像銀城,從北魏換回了千年出世的劍骨相弟子,能夠毫無保留的傳授劍道。”
“我本想。。。。。。北魏有浮世印,齊梁有滄生璽,陳蕭二人,在十六年後,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持印人。有朝一日龍蟒互吞,一人身死道消,則另一人功成名就,也算是為我隱谷留下傳承,不枉我草蛇灰線伏線千里。”
麻衣老人突然笑了笑,道:“也許是造化弄人。我如今已經找到了那個真正能夠繼承隱谷衣缽的弟子。”
紫袍大國師微微皺眉。
“他完全可以挑起隱谷重擔。”隱谷麻衣老人柔聲道:“說到這裡,你還不懂麼?”
紫袍大國師微微眯起眼。
“我要你唱一齣戲。戲的過程怎麼樣都好,但結局不能變。”
“浮世印,滄生璽可以碎,但陳萬卷,蕭布衣,他們不能死在對方的手上。”隱谷谷主輕聲道:“我的那位弟子入世之後,將尋著天下最妖孽的修行者,一個一個挑過去。而陳萬卷蕭布衣,他們是正統儒道的當世傳人,也是隱谷儒家卷的繼承人,即便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弟子手下。”
“這算是自討苦吃?”紫袍大國師冷笑道:“隱谷九卷一世只有一主。你給了他們半卷儒家卷,想完整收回,儒家只能等你那位弟子一一殺了他們。這世上潑水易,控水難,這件事。。。。。。我做不到。”
“自然知道你做不到。”隱谷谷主笑了笑道:“我只要你,把北魏的浮世印,與齊梁的滄生璽,引在一起,聚一面。只需要聚一面。”
紫袍大國師眯起眼,接著道:“北魏的浮世印,齊梁的滄生璽,是兩國鎮國重器,各自不出洛陽蘭陵城,要想相見,非謀劃之事,而是緣法註定。這件事。。。。。。我更做不到。”
隱谷谷主笑了笑,麻布袖袍之中滑出一卷古卷。
“有些事情,你可以做到。”
這位老人丟出那捲古卷。
紫袍大國師面無表情接住。
“佛門。。。。。。三生決?”
玄上宇虛眯著眼,輕聲道:“你。。。。。。什麼意思?”
隱谷谷主笑了笑,從口中輕輕念出幾個詞語。
“三生決。。。。。。六道輪轉。。。。。。佛骸。。。。。。焚城。。。。。。”
一縷光線照來。
越來越亮。
越來越亮。
紫袍大國師抿緊嘴唇。
腦海之中的那條線索,剎那打通,貫穿至未來。
通透。
“這件事情,是可行的。”隱谷谷主柔聲笑道:“有些微不可控因素,但終究結局是註定的。”
他接過了古卷,輕聲道:“把那縷檀陀神魂。。。。。。給他。”
麻布老人滿意於這個紫袍男人的態度,大袖抬起,一縷柔和光團飄然而出,江面霧氣之中緩緩飄蕩,落在龍王蛇信上的男人眉心之處,接著緩緩落下,敷在眉心。
“玄上宇,你本想將這株菩提送到淇江底,讓佛門真正的氣運避開這世上的捕捉,為佛門留下一個清淨之地。”隱谷谷主一邊抬臂,控制著檀陀地藏的神魂與白袍男人融合,一邊漫不經心道:“可若是這株菩提,有朝一日,在洛陽開花結果,將佛緣撒向全天下,佛門又何必避世?”
紫袍大國師默默看著柳白禪生機倒流。
那位檀陀地藏的神魂寄身在他身上,將菩薩轉世的一份生機,一點一點輸送而回。
世上本不存在死人復生。
可有續命一說。
菩薩轉世,便就是佛門最頂級的續命手段。
玄上宇確保柳白禪完全承受了這份檀陀神魂,才緩緩道:“我會修行三生決,等到時機合適,讓浮世印與滄生璽碰面。”
隱谷谷主點了點頭。
這位麻布老人突然有些好笑道:“你為佛門做了那麼多,他們看不到,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怨他們?”
玄上宇怔了怔。
接著搖了搖頭。
“只可惜,你真的洗不白了。”隱谷谷主微笑道:“你殺了天下數以萬計的佛門修行者,將北魏萬里的佛門全部清掃一空,便就是真的為佛門復興著想,說出去,也絕不會有一個人相信你。”
紫袍大國師面無表情掉轉舟頭。
他從來不在乎這些。
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他。
紫袍所在的劍舟破浪而去,端坐在龍顱之上的隱谷老人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