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奇珍異獸惟妙惟肖,可惜的是,除此以外,堂內並沒有供奉妖族聖像之類的擺放,甚至連妖族祭祀類的器皿都不曾有。
黃鐘宮正殿不負其名。
只有一口黃鐘。
所以李長歌輕聲說道:“晦氣。”
踩在門檻上,是一件極其晦氣的事情。
聽到喪鐘也是。
下一剎那——
掛在黃鐘宮正殿裡的那口大鐘,沒來由被一道巨力撞飛。
瞬間砸破正殿,砸碎兩道偏門,帶出一道深長溝壑,滿地碎磚。
那口黃鐘飛出黃鐘宮。
砸在仙呂宮牆壁之上,鐘壁上瞬間崩裂出數道劍氣,仙呂宮恢弘牆壁鋪開無數蛛網。
李長歌微微眯眼。
劍氣再盛三分。
那面大牆應聲而破。
一口黃鐘沉入仙呂宮大殿。
橫掃了近數里距離。
於是站在黃鐘宮門檻之上的年輕男人視線開闊起來,一覽無餘。
李長歌輕聲笑了笑,目光望向被砸出一道巨大豁口的仙呂宮。
九百九十九根白燭幽幽燃起,供奉的那尊巨大妖像依稀可見。
晦氣。
被黃鐘砸出了朱雀妖像的仙呂宮,才是真正的晦氣。
。。。。。。
。。。。。。
朱雀妖像胎中的女子沉默沒有開口。
她沉默望著那個站在遠方黃鐘宮巨大門檻上,與自己遙相對望的年輕人類男子。
下一剎那李長歌消失在黃鐘宮門檻上。
再下一剎那九百九十九根白燭瞬間熄滅。
那個病怏怏男人已經站在了自己妖像的座下,面色平靜,抬起頭。
“找到你了。”
接著是良久的平靜。
出乎意料的,這個殺氣騰騰,一路殺上棋宮八尺山,最終拔了黃鐘宮大鐘的男人,沒有砸了這尊妖像。
所以朱雀妖胎裡的那個女子有些想不明白。
“你即便真的動手,本座也有手段能夠出世。”妖胎女子平靜說道:“那頭玄武死在你的手上,是他這一世找的宿主太蠢。棋宮如今被你欺上了山門,不怪人間太興,只怪棋宮太弱。”
李長歌笑了笑。
他緩緩蹲下身子,將那根白涼木髻插在了朱雀妖胎座下。
那個朱雀胎中的女子大怒:“你做什麼?!”
風雪銀城大弟子重新站起身子,捋了捋頭髮,笑道:“嫌挽發太累,不想再用這根白涼木髻了,索性就送給棋宮。”
朱雀妖胎女子面無表情:“你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
李長歌頓了頓。
“準確的說,我的確是有一些話想說的。”
仙呂宮內寂靜無聲。
這個年輕男子微微一笑。
宮殿上空被一道劍氣破開,一柄長劍墜沉之勢砸在李長歌身前。
是先前那座劍陣之中領頭的九柄劍其中一柄。
這位來自風雪銀城的大弟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指了指天上,柔聲說道:“我不善言辭。”
天上是重新凝聚的那座恢弘劍陣。
萬劍重新出巢,只等他出仙呂宮,劍氣誅殺之。
沉默良久,一直暗中授意再開劍陣的朱雀胎中女子此刻沒有再開口了。
她只是靜靜看著那柄沉在李長歌腳邊的妖劍。
“我想,你們可能不太清楚,劍骨相到底是什麼。”
李長歌直視那尊巨大朱雀妖像。
仙呂宮被劍氣洞穿,北原天光透過孔洞傳射而下,無數劍氣垂落,被這個年輕男人的劍骨天相柔和拖住。
拖不住的是餘下的當頭八柄妖劍。
李長歌劍骨操縱之下,八柄妖劍陸沉之勢砸在周身。
這座八尺山盤踞數千年的傳世劍陣,被這個男人以不可思議的手段化為己有,墜落的劍氣互相吞噬,在他身後盤踞成一頭似龍似雀的遠古大妖模樣,收斂雙翅,將其護住。
大殿寂靜無音。
“好了,應該都看清了?這就是劍骨相。”
劍骨龍雀,天地異相。
佛骸內易瀟憑藉著劍主大人的“鬼見愁”,勉強借用了這層次的境界。
第五層天相巔峰。
從來沒有一個天相修行者,能夠在這麼短暫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