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傲。
他只是不屑罷了。
這個世界如此骯髒,如此辱他,如此想要他死。
他偏偏要活下來。
別說做一個偽君子。。。。。。就算是一個真小人又怎麼樣?
擺出什麼姿態,有什麼影響呢?
只是生存罷了。
易瀟的魂海當中,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呼喚,那朵枯萎的蓮花,有了一絲一絲的靈氣復甦痕跡。
紊亂的思維如電流閃爍,從亙古漫長的荒蕪歲月而來,蔓延破碎,一顆又一顆黑白棋子,陰陽交和。
易瀟的眼皮在不斷的顫抖,魂海深處,有一朵黑色蓮花在甦醒。
即便有了那麼一絲甦醒的痕跡,也始終無法將這朵枯萎之花喚醒過來。
就像顧勝城說的,若是這朵蓮花一直枯萎,那麼棋秤上的這場對弈,便一直公平。
若是顧勝城有這朵蓮花呢?
所以。。。。。。棋秤永遠上沒有公平。
如果有公平的話,為什麼允許讀心相棋手上棋秤呢?
這是不公平的。
如果有公平的話,為什麼那些背了棋譜的人,可以對弈沒有背過棋譜的人呢?
這也是不公平的。
棋秤上,永遠只有勝負。
或者說生死。
易瀟的腦海裡,那朵蓮花輕微的震顫了一下。
絕境之中,瀕死綻放。
那朵蓮花節節盛開,然後剎那青黃,再是璀璨,接著大金,最後猛地收斂,變為了漆黑之色。
易瀟猛地睜開了雙眼,眼神裡如深淵一般深邃。
當你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每一顆棋子,在易瀟的魂海當中綻放出最本質的光芒。
樸實而無華。
易瀟的手指不再顫抖。
他開始無比平穩的落子。
棋盤對面的古袍少年先是笑了一聲,接著面色凝重起來,愈發沉重,直至最後面色陰沉。
在他看來,這種想要瞞過自己讀心能力,來取得勝利的,即便理論上成功了,但真正想要勝過自己,還需要大量的推演。
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兩面棋盤的棋手,都有著巨大而複雜的推演能力。
棋局兩邊的破局速度,本來並不平衡。
而當易瀟睜開雙眼之後,他讀到了易瀟的心思。
於是他笑出了第一聲。
然後便再也笑不出來。
本該無比漫長的棋局,讓自己享受枯燥歲月的棋局,便在這之後,得到了極速的推進。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易瀟手指點在生死墨盤,一圈盪漾暈開。
最後一顆棋子落下!
頭頂的渾沌剎那飛散。
腳底的深淵忽地崩潰。